童威童猛吃了一惊,拾起兵刃去救,却被月渎阻住,靠不过去,眼看岩堂将军和万俟侯扑过来,陆云峣当机立断:“杀了万俟侯,就无法操控傀儡术,月渎必然不再受操控,童家兄弟或许还能有活路。”
无视岩堂将军的倭刀,大喝一声,撑起半边身子,袖子里飞出一个矛头,距离既近,万俟侯冲的又疾,怎么可能躲过?那支矛头透体而过,去势未减,直直钉在甲板上。
万俟侯反倒吃了一惊:“你,你为何如此?”
陆云峣抬头看时,万俟侯手里一柄钢刀,正抵住岩堂将军的倭刀,救下了自己,顿时茫然:“这,这,我,我···”
岩堂将军手上用力,把万俟侯的刀甩开,笑道:“你们汉人,互不信任,各怀鬼胎,临阵只是相互猜忌,败得不冤!”
持刀再去取命,万俟侯受伤沉重,只是合身扑上,替陆云峣挡住一刀,倭刀锋利,差点把他剖成两半,陆云峣只觉一股汹涌的血液,尽数洒在身上,万俟侯喃喃道:“陆兄弟,多谢你救下官家,中原不能无主···”
陆云峣心中五味杂陈,说不出是遗憾,还是愤怒,更有对万俟侯那份忠于主人的敬佩,以及对江湖险恶的懵懂和挣扎,各种不甘、悔恨、茫然、焦急,织成一道枷锁,令人几乎窒息。
重伤的躯体,求生的意念,让陆云峣用腿蹬着甲板,慢慢向后蠕动。
岩堂将军目视万俟侯,笑道:“螳臂挡车,你这皮包骨的血肉,怎能抵住锋镝?”
大踏步追过来,举刀再砍向陆云峣,但觉脚下一轻:“不好!”
万俟侯也是擅长空手功夫的人物,昔日青瓦舍外,纵是陆云峣力气比他大许多,但也被施展巧劲儿破了“野马奋蹄”,一直甩到墙角上,如今虽然中刀,但使个极其凶狠的拿法,紧紧箍住了岩堂将军的脚腕,虽然气绝,但死死不肯松手。
岩堂将军这一冲,登时抬不动脚,一个踉跄,却被绊倒,向前跌倒在地。
三步之内!
陆云峣大叫一声,猛地扑过去,压在岩堂将军的背上,岩堂将军急忙拿刀砍时,一个手肘早砸过来,整个后脑勺都被砸的粉碎。
陆云峣挣扎起来,用倭刀拄着身体,一只手捂住前面的伤口,后面的伤口却捂不住,好在瘦剑瘦小,伤口也狭长,皮肉慢慢压在一起,流血逐渐缓了,但只是头晕眼花,摇摇欲坠。
童威童猛,早已招架不住,不住后退闪避,终于避无可避,月渎使个轻灵的剑式,去刺童猛的右眼,童猛无奈一个后仰,却翻身掉落海中。
童威赶紧来砍她,月渎瘦剑疾走,格住刀锋:“你也下去!”
飞起一脚,把童威翻跟斗踢下海。
平举瘦剑,缓缓走过来。
陆云峣咳出血来:“师姐,你真要杀了我?”
月渎面带冷酷之色:“死来!”
陆云峣轻轻摇头:“师父让我照顾好你,我却让你受了这么多的流离颠沛之苦,看到你这副模样,我愧对师父,愧对许先生。”
月渎恍若不闻,终于举起剑来,毫不犹豫的斩向眼前这个动弹不得的血人!
陆云峣挣扎着用刀一格,气空力尽,刀被磕飞,仰面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