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敢一笑:“你这丫头,报复心还挺强的。不过我做为将军,镇守潼关,如果被手下人看到,被一个小丫头捉住,为了保命送她出关,那样我还有脸活吗?左右是个死,同归于尽还可以落个好名声。你说是不是?”
一个亲兵眼珠转了转,嘿嘿一笑,说道:“将军说得是啊。你最好与她同归于尽,只要您一死,这潼关守将之职,不就是我的了么?”
另一个亲兵道:“你有什么本事啊,要我说,大五得任命我为将军。”
几个亲兵你一言我一语,讨论起李敢死后继任将军的事来,看起来根本没把李敢的死活放在心上。
那丫头有点怒了,大叫道:“你们都住嘴,再不备马,我可要杀人了。”
几个亲兵异口同声:“随便你。你要不动手,我替你来。”说着他提着刀走上前去。
那丫头有点慌乱了,她有使命在身,绝不想同归于尽,眼看着那亲兵走到眼前,举起钢刀,便向二人头顶剁了下来。
这一刀不光是要杀李敢,连她也算上了。
那丫头见大刀恶狠狠地劈来,顾不得制住李敢了,急忙举起短剑,向上一迎。
可是这一刀,并没有落下来,只是虚晃了一下,便停在半空不动了。离着二人的头顶,至少有一尺远。
短剑挡了个空,但此时李敢已经回过手去,卟的扣住了那丫头的后脖子,微一用力,硬是将她从自己背上扯了下来,甩到身前。
那丫头知道上当了,短剑一挥,疾刺李敢咽喉。
要讲真动手,她岂是李敢的对手,方才出其不意地得了手,眼下却不可能了。
李敢一手扣住她的后颈,另一只手向上一挥,手掌打在她的腕子上,短剑立时脱手飞出。
几个亲兵上前,将那丫头按跪在地上,以刀压颈。
李敢拍拍几个亲兵的肩膀:“干得不错。”随后吩咐:“放开她。”
众人依言放开那丫头,李敢道:“你这姑娘不错,有胆有识,可就是少了点狠辣。”
那丫头道:“不错,我要再狠一点,你早死了。”
李敢拾过短剑,扔给她:“我知道你不服气,拿着剑,我们再打过。如果你能在我手下走过三招,我就放你走。”
那丫头看了看李敢,又掂了掂手中的剑,突然将短剑一扔:“我打不过你。”李敢道:“既然如此,你可以告诉我你要去哪里么?”那丫头道:“我不说,你杀了我吧。”
李敢轻轻摇头,苦笑一声:“看来你真不知道自己有多幸运,落到我秦军手中。如果是别的人马,你这样的女孩子,不知要遭多少罪呢。”
那丫头一听秦军二字,突然眼睛亮了:“你们是秦军?”
李敢道:“当然是,你没看到城头飘扬的玄旗么?那便是我大秦旗帜。”
那丫头还有点不相信:“你说你们是秦军,我怎么能相信呢?”李敢哈哈一笑:“你相信也好,不信也罢。我干嘛非要你相信呢?”那丫头道:“秦军不是在西安么?怎么占了潼关?”
李敢道:“问得好,几天以前,我奉大王之命,攻下了潼关。”
他看了看那丫头:“你问这些干什么,难道你来就是找我秦军的么?”
那丫头长长松了一口气:“不错,我就是来找秦军的。”
这个丫头自然就是一枝梅了。
她自从离了高迎祥的大营,偷了战马星夜赶路,来到官军的营寨附近时,她多了个心眼,深夜潜入大寨里的中军帐,偷了一枝大令,然后绕过官军的营寨,一路狂奔,赶往陕西。等接近潼关的时候,她觉得一旦官军盘查得严,自己有这枝大令,也可以糊弄过关。
没想到潼关被李敢占了,这才闹出了误会。
但是李敢却有点不相信了,因为他从来没见过一枝梅,便问:“你是什么人,找我秦军何干?”
一枝梅道:“我叫一枝梅,是奉了李岩公子之命,前来送一封信给秦王的。”
李敢一听李岩二字,不由得心头一愣:“你说的李岩公子,长什么样子?”一枝梅将李岩的形貌说了一遍,李敢这才相信,她确实见过李岩,但是白起已经回来,告诉秦王,李岩落入高迎祥之后,这丫头不会是高迎祥派出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