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nono·····”费伦摇手指道,“你仔细看看皮肤上的汗毛。”
曾曼又仔细看了看。不仅是她,就连好奇的珍妮和唐添耀也各拿起一柄放大镜在那儿细细观察,可他们仨仍没看出奇怪的地方。
“完全没有异常!”曾曼再次道。
费伦翻了个白眼,也不解释,一把扯过唐添耀,撸起他的袖子,指着他亮出的小臂,道:“dactar曾,再看看这个。
唐添耀闻言怒目相向:这不是拿他跟死人比么?但曾曼的放大镜和脑袋已然凑了过来,他只能忍住,当了实验品。
曾曼观察了一会,讶然道:“咦?唐sir皮肤上汗毛的形态跟死者完全没有区别。”
唐添耀怨念无比:这已经不是拿他跟死人比的事了,而是完全把他当作了死人。
费伦打了个响指,道:“这就对了,一个死人、而且是一个死了不知多久的死人,他的皮肤状况竟跟活人一样,说明什么?”
曾曼和唐添耀齐感愕然,重复道:“说明什么?”
费伦洒然一笑,道:“说明这人被灌蜡的时候应该刚死不久,甚至是死亡的一瞬就被灌了蜡。”
唐添耀却有不同意见,道:“他就不能是活着被灌蜡而死么?”
费伦闻言不禁翻了个白眼,指了指死者平静的面容,道:“活着被灌蜡却这副表情,还真是奇葩啊!”
众所周知,蜡遇热而化、遇冷而凝,一个大活人要是被热蜡浇身之后还能一副平淡模样的话,那注定不是普通人,可要不是普通人的话,又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别人灌蜡?所以,死者是在死后被人灌蜡的可能性极大。
此时,已经被费伦的分析所吸引的珍妮插嘴道:“也许死者喜欢跟人玩滴蜡也说不定。”
没等费伦反驳珍妮的话,曾曼已先一步否道:“不可能!滴蜡跟灌蜡完全是两个不同的概念,滴蜡就好比沸水溅在手背上一两滴那种感觉,而灌蜡就等于把整壶刚烧开的水倒在身上,表情扭曲在所难免。”
费伦听完曾曼的分析,赞道:“说得很对!”
唐添耀仍不死心道:“我貌似听说过一种冷蜡浇灌法。”
费伦闻言,哑然失笑道:“所谓的冷蜡,那也是相对于煮沸的蜡而言。覆盖死者全身的是上好的棕榈蜡,它的熔点在65摄氏度以上,冷蜡至少要超过这个温度,不然无法形成流质,怎么浇灌呐?”
曾曼莞尔道:“65度?足够将人的皮肤烫起果子泡了。”
唐添耀闻言,脸上的表情郁闷得很,但心里却乐开了花。因为经此一分析,他已经掌握了不少重要线索。同时,他对分析出这些线索的费伦更加怀疑了。
“基于以上几点······”费伦竖起手指道,“我敢断定,死者死亡几分钟、皮肤失去神经反应后,就被人弄进蜡池灌蜡的,而能让死者毫无痛苦、甚至是毫无察觉的死去,我想一定是某种可怕的神经毒素所造成。”
“你就这么肯定?”唐添耀再次跟费伦唱起了对台戏,显然是刚才尝到了甜头。在他看来,面子这些东西都不如破案来得重要。
费伦这次却完全没搭理他,只是淡淡道:“是不是中毒死的,我想尸检过后就一清二楚了。”这话合情合理,令唐添耀瞠目结舌,无言以对。
“dactar曾,还有一点,如果我没判断错的话,正如唐sir所说,凶手应该采用了冷蜡浇灌法,而且耳孔、屎眼这些部位应该有被工具打通和扩宽的痕迹。”费伦提醒道,“剩下的,我就没有要补充的了,全看你尸检的结果!”
曾曼点点头,开始正式抄刀尸检。正如费伦所说的那样,她很快发现尸体的左右耳孔被贯穿入脑,而蜡也完全充填在孔洞内,将脑浆什么的完完全全地封闭住了。
这样的发现不仅让曾曼兴奋,更让旁观的唐添耀兴奋,因为完全印证了费伦的推测,这只能说明这个家伙就算不是真凶,那也是同谋。
当然,费伦是不知道唐添耀有这想法的,如果他知道,一定会把这个联想力丰富的家伙吊起来狂鞭。
同谋?亏他想得出来,这样的定位就算费伦身在欧洲也完全没法洗脱嫌疑。当然,有了“同谋”二字,甚至连美国总统都可以被拉进此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