绥面无表情:“和莱恩比起来,我看上猎物完全没有一点特点——阮向远,C国人,二十一岁,家里往上数三代可查世代为医——他自己也是学医,大学生,然后,如今绝翅馆王权者坐我对面,告诉我,他放着一个好好未来杀手不怕,倒是对一个未来医生怕了起来。”
“杀手又不会用那种要把你脱光眼神看着你,有什么可怕。”
绥已经懒得去追究雷切凭什么脑补人家有用这种色情目光看他了,反正这家伙理直气壮自恋成自然又不是近才养成习惯,于是只是恶意满满地点点头:“是,他大概会喜欢把你皮和骨都脱光,然后把内脏挖出来。”
“如果那个小鬼能不要这么看着我,我宁愿把我内脏挖出来送给他。”
这句话雷切说很认真。
“如果是这样话,他可能会告诉你,他只要你心脏。”
这句话,绥回答得也很认真。
于是这么认真场合之下,红发男人也勉为其难地认真思考衡量了一番如果真有人对自己说出这种能让他立刻将对方千刀万剐恶心话会怎么样,男人思考了三十秒后,终得出一个镇重结论:“那……还是算了吧。”
“继续,阮向远因为保护朋友杀了一个富二代……哦,就是那个陈子扬倒霉儿子,被判刑二十五年,后来说是家里卖掉了医院一部分股份,捐了一大笔钱,才把他送进绝翅馆。”
雷切:“咦?”
绥:“什么?”
雷切看向好友,目光十分真诚:“我只是给了钱而已,没有要那个医院股份,你情报有假。”
这一刻还以为自己耳朵出了什么毛病绥:“什么?”
雷切一本正经:“情报员是谁?扣钱吧。”
绥:“……………………………………………………………………等等,你才是信息量太大吧?!什么意思?不对啊,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个小鬼信息啊,别告诉我是你——”
“那家医院总体价值早就已经叫人估算过了,哪怕人力和器材全部卖掉也支付不起二十五年绝翅馆牢狱费,”仿佛想到了接下来要说话,红发男人缓缓地勾起唇角,笑得十分讽刺,“何况没有门路,遇上伊莱那种狮子大开口人,要不是我叫老头亲自派人跑来镇压了一下,馆长大人可能还会得寸进尺把人油水榨干为止吧。”
“你居然堂而皇之地跑去估算人家医院总价值,这种事想一想就觉得浑身不舒坦啊不知道为什么……还有,‘找人镇压了一下’这种事就不要用这种轻松口气说了,”一号楼王权者做了个手势示意对面这位打住,“所以,是你把那个小鬼弄进绝翅馆?”
“恩。”
“居然……好吧,这么一想如果是放你身上话好像也没什么事情可以用到这个词了——所以问为什么之前,我想问花了多少钱。”
“不多。”雷切非常配合地举起手,笔画了一个手势。
这尼玛不多?手指还能比划出比这个数字大个位数么你告诉我?
绥看着那个手势,蛋碎到极限只能冷笑一声:“单位是亿?”
雷切摇头:“加个零。”
“够把绝翅馆四栋楼建筑费买下来价格——好,现我要问了,为什么?”
“因为答应隼了。”
“?”
听到雷切主动提起蠢狗相关事儿,就连绥都忍不住呼吸一顿,表情从戏谑变得稍稍严肃起来,甚至假装不经意地用余光去瞥雷切眼底情绪变化——别人不知道,但是他还是比较清楚,那条肥狗英年早逝开始几天,男人甚至不愿意提起任何相关事情,第一个踩了雷区倒霉蛋要不是因为斯巴特场,很有可能已经上周二号楼高层例会开到一半时候被雷切从二十八层直接扔到一楼去——
现红发男人主动提起,绥也依然认为,这并不能象征着雷切已经释然,相反,大概……
“答应它事,我都会做到,哪怕它已经看不到了。”
大概会变成加深层次痛,从无形变成一根有形刺,深深地扎入心脏之中。
低着头雷切并没有注意到坐他对面黑发男人奇怪目光,他只是继续地,仿佛陷入了回忆一般缓慢而平静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