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诺表现得很是手足无措,听了秦牧声色俱厉的训斥,疑惑的问道:“秦先生,我的报道里面一点都没说贵国落后,只是叙说贵国的建筑风格非常引人遐思,是世界上不可多得的艺术风格。《》这报道中的一些看法不是我的原稿!”
说什么大使馆之类的,纯粹是瞎扯淡,秦牧不相信,雷诺也不相信,秦牧这么说只是为了要雷诺给个说法。现在雷诺解释清楚了,秦牧的脸色就放了下来,笑眯眯的说道:“喝茶,喝茶。”
这来来回回的变脸,让雷诺异常深刻的体会了地方官员的特色。他心里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好不容易跟随詹姆斯的脚步来到了中国,获得了可以在时装节之后采访詹姆斯的机会,若秦牧真的撕下脸皮来,送回大使馆没有可能,但有可能把自己拘禁起来。他求助般的看向孟洁,非常无辜的摊摊手,继续解释道:“我真的不清楚,我的报道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了,中国神秘而伟大,我一直都向往这个国度。”
孟洁扯了个白眼,心说这个法国佬还真会说大话。她看了看秦牧,发现秦牧老神在在的将茶杯放在嘴边轻轻的吹着,手上的茶杯盖子间或的掠过杯沿。秦牧既然不说话,孟洁也学着法国人的样子摊开手,用非常难过的语气说道:“雷诺先生,实在对不起,这位秦先生正在考虑事情。”她心里十分纳闷,到底秦牧这家伙是怎么个能耐啊,连外国佬也被他唬得一愣一愣的。
德爷看着双方陷入了僵局,又捕捉到秦牧给他的眼色,再想想刚才秦牧玩的那一手变脸技巧,就知道秦牧在给这个雷诺下套。他心里也赞叹着秦牧的手段,配合着秦牧动作说道:“我看啊,这里面一定有什么问题。”
孟洁把这句话翻译了,雷诺就脸红脖子粗的说道:“当然有问题,而且问题不在我身上,一定是报社的人擅自改了我的稿子,让我背黑锅。”最后三个字,他竟然是用怪腔怪调的中文说的,登时让在场的几人笑了起来。
秦牧也不绷着劲了,顺着雷诺的话说道:“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你有什么证据说明是人家报社的人给你改了稿子?背黑锅,这个词用得还不错,雷诺先生若是有时间,可以在中国多呆一段时间,中国话有很多神奇的地方。”
雷诺点点头说道:“是的,自从踏上这块神奇的土地,我就彻底的爱上这里了。我现在开始学习中国话,准备申请我们报社常驻中国的名额。我爱这里的土地,我爱这里的民居,我爱这里的女孩子。”
最后一句话惹得在场的两位女士翻了翻白眼,秦牧摆摆手笑道:“但是雷诺先生,你要明白,你这份报道已经给我们造成了很大的伤害,或许你能想办法补救一下?”
雷诺有些苦恼的挠挠头,不好意思的说道:“秦先生,对于贵方媒体的事情,我还是不太了解。本来是出自对民居的热爱我才写了那份报道,也没有想到会被采用。”
秦牧敲了敲桌子说道:“既然现在错误已经出现了,雷诺先生还是少一点解释,多一点补救吧。”说完,秦牧看了一眼孟洁。
孟洁啊了一声,在翻译的时候加上了一句自己猜测的话:“你不会想办法澄清澄清么?”
雷诺好像刚刚睡醒的鸭子,嘎的怪叫一声,满脸兴奋的说道:“我怎么没有想到呢,我可以再写一篇稿子投给报社。”
秦牧端起茶杯,说道:“这可是好茶,喝茶喝茶。”
雷诺被几个人绕的非常的晕,只有跟着秦牧的动作行动。既然已经点醒了雷诺,秦牧再留在这里就没有什么意思了,嘱咐孟洁跟着雷诺,让他赶紧把报道弄出来,到时候通知他就可以了,千万不要擅自投稿。
孟洁答应下来,但嘴里嘟囔着雷诺是个大色鬼,万一自己被沾了便宜那可要秦牧负责。秦牧笑着摇摇头,凭孟洁的泼辣劲,雷诺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敢乱来,孟洁还不敲断他第三条腿?秦牧也不说破,只是点头道:“放心,他敢动,你就给我打电话,我找人办他。记住,不要再跟他谈起我了,这事有点麻烦,弄好了你那块地能多批几亩,弄得不好鸡飞蛋打。”
孟洁连忙用手捂住嘴巴,灵动的眼睛咕噜噜乱转。秦牧哈哈一笑,带着西门雁和德爷坐车走了。
时装节准备得很仓促,但是其会场却非常的适合这次的主题:自然。整个布景完全由没有着色的原木搭建而成,中间还掺杂了一些绿叶。整个会场的边缘仅仅用一些木板做的隔段,稍稍用力就有可能推倒。秦牧曾经看过一眼这个布局,对此不置可否,不过却联系了麒麟和凤鸣两区,请求他们抽调警力来协助浦上维持好治安。
“抓好时装界的治安,是市里非常关心的问题。我们浦上警力有限,还希望贵区多多帮忙啊。”秦牧曾经的气势凌人,自从与两区达成意见上的某些一致之后,就变成了春风化雨。治安是市里很头疼的一块,尤其是浦上这边,市里就算是要支持,也是有些顾忌的。所以秦牧明白,弄好了治安,保证时装节无风无浪的过去,那就是巨大的成功。因此,秦牧联系这两个区,无疑实在告诉他们,浦上现成的政绩在这边,捞不捞就看你们的了。
两区领导人也不是傻子,秦牧上赶着送政绩,可比黄阳区那边强架着发难要舒服得多,痛快得多。因为,三区警力合而为一,由刘大有出面统一指挥,强力布局浦上。
本来邢保平等人还担心会场的简陋会让詹姆斯不满意,谁想到詹姆斯见到之后,一个劲的叫唤非常好非常妙,跟时装节的主题非常贴切。他双手一直握着邢保平,对州广市费心费力的支持表示了由衷的感谢。
时装节是下午开始的,秦牧没有到场,不过从张翠现场发来的报告说,时装节的第一天非常安稳,在场的媒体除了稍稍乱了片刻,其他的时间还是非常有秩序的。秦牧舒了一口气,对张翠下了死命令,不管是谁,不管是哪国人,要是拿时装节说事,马上控制起来。
这一仗,秦牧不能输,也输不起。若是办砸了,那丢人就丢到国际上去了,以后的日子非常的难过。俗话说,风险与利益并存,秦牧之所以冒这个险,就是因为看到了打“国际牌”所能带来的丰厚回报。
邢保平亲临现场,对时装节赞不绝口。秦牧不会过去讨这个嫌,舞台是邢保平的,需要表现就表现。说白了,秦牧就是方振邦和邢保平的枪,打完了敌人,剩下摘取胜利果实的机会就没有他的份了。这种做枪的机会也不是人人都能得到的,当枪当好了,领导使这顺手了,就舍不得丢了,而且还会不时的擦擦油抛抛光,再配上精美的枪套。
临近下班的时候,方天柔气冲冲的推开了秦牧的房门。秦牧一看她这脸色,就知道在城建局那边肯定受了气,笑眯眯的问道:“怎么了?”
方天柔看了秦牧一眼,大声喘了几口气,怏怏的说道:“城建那边说老图纸早就送到档案局去了,我跑了档案局,又说送去了图书馆,可图书馆又说被城建局拿去做研究了。这一趟跑得我没喘过气来,还没有拿到图纸。”
秦牧亲自给方天柔到了杯茶水,放在她面前,慢悠悠的说道:“不要太着急嘛,城市建设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完成的,城建局需要,就让他们先用么。”
方天柔端起茶杯,脸色就沉静了一些。两个人都知道,城建局挨了一顿训,把罪过归咎到了浦上身上,好脸子不给,就是也让浦上难过难过,连方书记的面子都不给了。这事还不能劳动上面的人,弄不好要贴上一个不团结同志,不能与政府各关系打成一片的罪过,那就不太好了。秦牧坐在椅子上,双手放在下巴下面,不停的用手指轻轻地敲着另只手的后背。
等到方天柔沉了会儿,秦牧便说道:“这样,看看咱们办公室的同志还有几个,咱们出去做个亲身调查,看看咱们浦上到底有多少有历史价值的民居。人家外国人都能看出咱们这些破房子的价值,咱们若是不利用起来,那可就让人家笑话了。”
方天柔眼光一亮,慢慢的问道:“咱们自己搞?”
秦牧哈哈大笑起来,也没有说什么话,便向门口走去。这个无声的回答已经是肯定的答案了,方天柔也站起身来,跟着秦牧走了过去。
办公室还有那么七八个人在,秦牧指定两人值班,带着其他的人浩浩荡荡的杀了出去。他将这群人分成两组,他与方天柔一人带一队,随后大气的一挥手,说道:“向中央靠拢。”
一语双关,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深思的表情。秦牧不去管他们,自顾自的坐上车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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