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若安的话顿时引起了在场众人的注意,于是大家纷纷开口,向蔡腾询问起了圣旨的内容。
蔡腾索性当众宣读了圣旨内容。
众人闻言,倍感深受鼓舞,强忍下上前道贺的冲动,纷纷说了一些皇上圣明之类的话,便在蔡腾的安排下,各自离开了蔡府。
邹若安走在了队伍的最后,当他走到正门时,下意识的回身看了一眼,当他看到正门之上那面烫金大字的匾额时,只觉得十分的讽刺。
邹若安是雍靖十年的进士,时年三十二,为官五载,心中尚存着一丝抱负和热血。
当他看到蔡腾当众宣读圣旨的那一刻,他便已经猜到了事情的结果,这根本就是一次雍靖与清流之间的政治交易。
雍靖付出的筹码是一个罪大恶极的人犯、以及一个无辜母亲的生命,而得到的却是清流集团的忠心与感激,雍靖仅仅略施小计,便一手制造了清流集团与勋贵之间难以调和的矛盾。
有清流集团在前方为自己牵制勋贵集团,雍靖才可以躲在幕后高枕无忧的过着自己想要的舒坦日子。
想明白事件的始末之后,邹若安当即快马加鞭的向家中走去,到家之后,他径直前往书房,连夜上了一道奏疏。
一夜无话。
第二天,雍靖如往常般起了一个大早。被高庸伺候着用过早饭之后,雍靖习惯性的来到御案前,随手翻起了连夜送进宫里的奏疏。
雍靖绝对是个勤奋到令人感到发指的狠人,他每天至少要批阅数百道奏疏,即便是在夜里,他仍然要安排两位内阁人员以及秉笔太监在内阁值房里处理连夜送进宫的奏疏,如此一来,他便可以第一时间对连夜送上来的奏疏进行批阅了。
雍靖虽然在雍靖十三年遭遇了刺杀,但这丝毫没有影响他治国理政的热情,刺杀给他带来的最大改变是自打雍靖十三年之后,他直接取消了御门听政这一环节,此后他又将常朝改成了小朝。
每天辰时,雍靖会在养心殿接见京内三品以上官员的觐见,除此之外的其他时间里,他只在必要的时候召见自己想见的官员。
雍靖百无聊赖的翻阅着手中的奏疏,偶尔会发出一声轻笑,亦或是善意的吐槽。
“父皇,儿臣昨日在外忙了一天,着实累了,今儿向您告一天假,便不来养心殿问安了,还请父皇多多见谅。”
雍靖看着李寿命人呈递上来的奏疏,道:“这个臭小子,越发没规矩了。”
“主子,纵然殿下没规矩,那也是被您惯得。”高庸捧着一杯茶,小心翼翼的放在雍靖的面前,道:“这是主子最喜欢喝的雨前龙井,有些烫,主子可得仔细着点。”
雍靖瞥了高庸一眼,笑骂道:“狗奴才,你也越发的没规矩了。”
雍靖说着,打开茶杯的盖子,将茶水晾在一边。
与此同时,小黄门来报:“启禀主子,诸位阁老已经到了。”
雍靖说着,便翻开了邹若安连夜呈递上来的那道奏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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