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深夜里,隐隐透出几声若有似无的粗重喘息,冰冷的月光透光玻璃窗映在两个交叠的身体上,空气中弥散着一丝氤氲的热气,和着激烈跳动的脉搏,像是要灼烧一般令人眩晕。
冲撞,抽离,发狠的动作,表情却一如既往地冷漠得让人心寒。
周瀛感到意识逐渐升腾,模糊起来,身体热得发烫,心脏那处却越发冰冷。身后越来越痛,像是要印证那句可笑的挑逗似的,真真切切地,一下又一下猛烈地伤害着他。他忍耐着故意发出享受似的呻-吟,即使痛得要命,仍是抱住身上给予他疼痛的男人,在这唯一可以肆无忌惮地亲吻的时刻里,紧紧抱着那人一次次眷恋地吻着。
直到终于痛得受不住,他微微咬住男人的嘴唇,嘶哑着苦笑了一声,“您还真是……不手软呢。”
“这不是你要的吗?”骆文承冷冷盯着他,再一次狠狠挺入,“我说过多少次,别再缠着我,我这么对你你开心了?你是不是犯贱?”
周瀛仍是低声笑着,抬起无力的腿勾住他的腰身,伸手擦了擦男人额头的汗珠,“就当……我是吧,想得到你,可能……嗯……可能就是要这么疼几次吧。”
“……”
骆文承沉默了一会儿,忽然撇开了头,再次把人翻转过去,压在办公桌上无情地侵-犯。
黑夜逐渐深得发寒,月光也渐渐黯淡了,直到窗外再也透不出一丝光亮,他终于直起身来,面无表情地命令,“我没兴致了,你滚吧。”
周瀛趴在桌子上半天,像是想站起来,大腿抖了一下,却动弹不得,只得小声求他,“骆总,我……站不起来了。”
骆文承抿着唇瞪了他好一会儿,不知想着什么,一动不动,呼吸也平缓得听不出任何情绪。周瀛努力回头看他,却在黑夜中看不清对方的脸,只得深吸了口气,低声笑了笑,“再怎么说,我也是真心喜欢您,您至于这么折磨我吗?”
骆文承仍是没动,却忽然冷笑了一声,“真心?”
没等周瀛回答什么,骆文承忽然把他抓起来,扔到椅子上去,俯下-身讽刺地笑着,“你们的真心,值几个钱?”
周瀛狠狠跌坐在椅子上,痛得整个身子都抽搐了一下,他稍微抬了下臀部,费力地说,“骆总,我是周瀛,不是那个白莲,您别迁怒我。”
骆文承伸手捉住他的下巴,手指冰冷,眼神更是冷得可怕,周瀛被他捏得很疼,却仍是忍着,好一会儿才说,“我来,其实是给您带了个好消息,只是看您太难过了,忍不住就想让您舒服一点。只不过……好像没什么效用,您看起来好像比刚才更不开心了。”
骆文承终于放开他,看着男人勉强勾起的嘴角,冷声道,“什么好消息。”
周瀛看看他,眯眼笑道,“您亲我一下,我就告诉您。”
“你别得寸进尺。”
“哎……”周瀛叹了一声,又自嘲地摇了摇头,不再自讨没趣,“在我手机里,您帮我拿一下,我真的起不来了。”
骆文承看他一会儿,没再说什么,转身过去弯腰捡起他落了一地的衣服,“衣服还是裤子。”
“哦,裤子里呢。”
骆文承又捡起一旁的长裤,手伸进兜子里,忽然微微怔了一下。
手掌里有个怀表,那清晰的特别的纹路让他有点愣神了。
那是五年前,周瀛刚刚出道的时候,自己作为公司老总送给他这个新人选秀冠军的庆祝礼物。那时候其实头三名都送了,送的东西也都是一样的,他还记得这是自己让杜朗安排的,送什么也不是他想的,之所以仍记得,是因为这怀表式样奇特,纹路精致,当时他颁奖的时候看了一眼,一直都有印象。
那个时候周瀛就直直盯着自己,接过怀表的时候还笑嘻嘻地说了句,“骆总,我会一直带着的。”
他从来没往心里去,可却没有想到,这个人真的带着了,而且……带了五年吗?
“骆总?”身后是周瀛略微虚弱的喊声,“您怎么了?找不到吗?”
骆文承转过身,没说话,黑眸定定看着他。周瀛觉得奇怪,以为他是真的找不到,只好艰难地撑起身子,勉强站了起来,“我给您找……”
可男人忽然走过来,仍是板着脸,却伸手把住了他的胳膊,稍微用力拽了下,让他靠在了自己身上。周瀛呆了一呆,忽然笑道,“怎么啦,骆总突然良心发现,觉得我其实还不错?”
“好好说话,别这么贱兮兮的,”骆文承瞪他一眼,拿过一旁搭在椅子上的外衣,披在了他赤-裸的身上,“是这个手机吗?”
“哦对,你找到了啊,”周瀛也没多想,解了锁翻照片,边翻边说,“霍逸三个月前停了所有的通告,我和您之前说过吧?我就是觉得奇怪,他以前很敬业的,从来不随便……啊,这张。”
周瀛邀功似的朝骆文承笑了下,把手机递给他,“所以我就请卓伟跟拍了他三个月,喏,总算拍到个人影。”
骆文承扫了眼屏幕,是阳台上,傍晚的样子,霍逸似乎抱着一个人亲吻着,看不清那个人的脸,却明显看得出是两个人。他没看出什么端倪,目光反而是转到周瀛身上,看了他好一会儿,说道,“你跟拍他干什么,他要是真的退圈,对你不是有利么?拍这种照片给他炒热度,傻不傻?”
“我说了啊,我要帮你嘛,”周瀛偷偷往他身上靠了靠,看男人没反应,又偷偷靠得更近一点,“顾七那家伙一堆保镖,我也找不到人敢跟踪他啊,杨家那个少当家更不用说了,我就只能跟拍郎佑琛和霍逸了嘛,不过郎佑琛也没什么好拍的,他和谢瑜已经人尽皆知了,也就霍逸还值得挖一挖,所以啦……”
“知不知道这种事很危险?让人知道你背地里搜集他的黑料,反过来曝光你怎么办?你做事能不能有点脑子,现在这地位也是拼了五年,不知道珍惜吗?总这么毛毛躁躁……”
“嘿,骆总,”周瀛在他身上蹭了下,抓着他的衣领笑道,“好久没听您说教啦,还真想念啊。”
“……你真是贱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