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一步离开青苍派的乔竹酒四人,由于清晨尚未饱腹,所以在前往陶安村之前,他们打算去找家干净的客栈把肚子填饱。
为了不重返锦庐客栈那“吃不起”的地界,乔竹酒说了一通“那位鲍掌柜妖里妖气不像好人”之类的话,总算成功把杜莎二人哄骗到了一家看起来花销不会太大的客栈,避免了自己和老钱身上仅有的一百两银票转瞬即无的悲惨命运。
待得四人饭饱,乔竹酒便带头领着他们回到了陶安村。
清流翠山仍在,那不远处的村落也一片宁静,一切看起来似乎都和往常没有任何区别。
可乔竹酒却隐隐感觉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他清楚的记得,在过去两年多里,入村前必经的这条小溪边上,清晨总会有不少村里的婶子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手持棒槌,在石头上敲打洗衣,她们脸上总会挂着淳朴笑容,或聊些家长里短,或引喉高歌,唱着动听的曲子。
放眼此刻,溪边一人也无,不远处的村落中也是鸡犬息宁,远远望去,看不到一个村民在房屋间穿梭,就算陶安村人丁稀少,当下的这种情境,也绝对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想到某种可能性的乔竹酒猛然握紧了手中重剑,不言不语加快了脚下步伐,老钱见状,神色也渐渐凝重了起来,杜莎师兄妹二人不明其意,只道是乔竹酒探望村民之心迫切,没有多说什么紧随其后。
随后,愈发靠近陶安村的乔竹酒,胸腔里的心脏开始止不住的颤抖起来。
他闻到了,闻到了那股令他怒火中烧的味道!
是血。
十分浓郁的血腥味!
今日非是那年间大节,陶安村村民没有理由举村开荤,屠牛宰鸡来庆祝,所以这血腥味的源头只有一个解释。
那便是:村中有人亡!
且亡不止二三……
有了这个猜想,乔竹酒已经不满于用跑的了,在玄霄道人手中学来的步法轻功施展开来,身形一晃,便在老钱三人眼前消失了,而后他辗转流离于附近每一家村民所住的房屋内,当一具具死不瞑目的尸体呈现在他眼前时,他开始不敢继续走下去了。
他怕自己接下来看到的每一个深深印在自己脑海中朴实村民,都变成了地上冰冷的尸体。
重返村中小路上的乔竹酒立在中央,一手攥拳,一手握剑,双手尽是青筋暴起,在他白皙的皮肤下显得格外突出,与他汇合而来的老钱三人,看着他脸上悲愤的情态,全都沉默了下来。
突然!
乔竹酒仿佛想起了什么,拼命开始奔跑起来,于房屋间不断穿梭,最后来到了陶安村中他最为熟悉亲切的一家小院门前,推开院门的刹那,一颗淌着鲜血的头颅从院内屋子里扔出,落在地上后一路滚动,直到他脚下受阻,方才停了下来。
脚下那颗往外淌血、染红自己鞋袜的头颅,正是这小院主人曹民的项上首级,说起来,这是乔竹酒第一次见到如此多的死人尸首,可他没有心情去察觉的是,他竟然一点恐惧感都没有。
或许,是被某种别的情绪所掩盖了罢……
“我就看乔兄弟性子好,怎么会嫌咱家闺女烦呢!等大哥在城里揽到活计挣了银钱,便在村口钱老那酒肆里买上坛好酒,咱兄弟俩痛快喝上一场。”
俯身和曹民头颅上那对死而圆睁、怒目不甘的双眼对上,乔竹酒回忆起曾经和他这位曹大哥立下的约定,情不自禁的自语道:“不是说等大哥你攒足了银钱,要请我吃一顿好酒的么……”
这时,老钱三人也追了过来,然而还未到乔竹酒身侧,他们四人便一起听到院中飞出曹民头颅的那间屋子里,传来一女子刺耳的尖叫声。
“啊——”
乔竹酒猛然回神,绕过脚下血淋淋的头颅冲入屋子里,在那最里面的木床之上,李秀芳衣衫破烂,不停往墙角缩着,两名赤着身子的大汉奸笑连连,不停朝她那里逼近。
此时此刻,乔竹酒清楚的看到,李秀芳双眼已经失去了正常人应有的神采,剩下的唯有麻木和恐惧,双手不断在床上捡着破坏布条往身上遮掩,可是她越是如此,那两个汉子笑的就愈发欢娱。
“小娘子,再陪两位大爷好好玩玩嘛!”
其中一名汉子一把抓住李秀芳的胳膊,后者惊乱之下,用另一只手狠狠抓了他一把,汉子怒极,一个耳光扇到李秀芳脸上,鲜红的巴掌印落下,一缕刺目的血液顺着其嘴角流淌而出。
脸颊高肿的李秀芳说不出话来,乔竹酒再难隐忍,重剑被他砰然插入地面,待那两名汉子惊喝回望之际,他已来到两人近前,一手一个,揪住他们的头发,硬生生从床上扯了下来,不顾他二人挣扎,一路拖到了门外院子里。
心火难消,将这两名赤身汉子拉出房门后,乔竹酒怒吼一声,抓着头发将二人头皮都撕裂一块下来,剧痛袭脑,饶是这二人皆为杀人不眨眼的恶徒,此时也不由得捂着脑袋痛苦长呼。
乔竹酒俯身探手,扼住地上二人的喉咙,将之缓缓抬离地面,双手徐徐加力,目睹他们脸上被鲜血充斥的通红,复而由红变紫,凌空蹬动的双腿逐渐趋于无力。
咔嚓!咔嚓!
两记清脆的骨裂声在乔竹酒手中响出,那两名杀了曹民的壮汉脖颈一歪,终是彻底死去,而后乔竹酒扔下这两具尸体,重返屋中,强行按住神志不清的李秀芳那挥舞的双臂,大声喝问道:“小珍呢!”
给读者的话:
PS:晚上有事,提前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