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已经是下午三点,起来煮了碗面,吃饱后才稍稍收拾了一下,在去看望秦厉之前,却是先去一趟监狱。她需要弄清楚,梁子贺为什么会想杀她。
梁子贺也不拒绝见她,在看到他的时候,她不禁有些震惊,不过是一夜,他竟然沧桑了这么多。就像是一具活尸,除了眼底的暴戾,没有任何活力。
隔着玻璃窗,两人拿起电话。
“看来他没死。”梁子贺眼底充满恨意,不甘心道。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杀我?”她曾想过,难道是因为她和秦厉离婚,让秦家陷入困境?
他盯着他,露出阴森的笑:“你知道让一个人最痛苦的是什么吗?”
那一瞬间,她的心尖发寒,她感到一种恐惧,可还是耐心听他的下文。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道:“死,不能让人痛苦。一个人在想得到什么,却什么都得不到的时候才会痛苦!我要让他爱的人,一个个死去!”
梁子贺握着电话的手十分用力,整个人都怨恨得颤抖起来。
梁晓可睁着惊讶的眸子,嘴巴张了张,却始终没说。
良久,他冷笑一声。她才问:“你为什么恨他?”
“为什么?”他仿佛听到天底下最大的笑话:“他夺走了我的梁创,我不该恨他吗?”
她不禁也冷笑一声:“梁子贺,你不觉得可笑吗?这些年,因为我的牺牲,梁家才过上这样的日子。这些……都是他白白给梁家的!”
“你少给我得了便宜还卖乖!”梁子贺被激怒得差点要站起来,最后还是坐下来,嘲讽一笑:“你跟他离婚,你是得到了房子、店铺。梁家养你也花了不少钱,你倒是个白眼狼,拿了秦家给你的东西,偷偷地享用!你该死!”
梁晓可从来没想到,一直以来敦厚温顺的他,竟然是这个样子!
她缓了缓情绪,却始终不知道该再说什么。梁子贺已经着了魔般,他把自己酿成的苦果,都看成是别人害成的。
她觉得他好可悲,把自己的变成菟丝子,依赖秦家的资助过日子。她怜悯他的人生如此空虚无助,毫无建树。
这种眼神,秦厉也曾给过他。梁子贺被这样的眼神刺伤了,“嚯”地站起来,脸上的愤怒慢慢转化为阴森可怕的冷笑:“梁晓可,你们总会得到报应的!你、秦厉、你们的孩子……一个都别想逃!一个都别想逃!哈哈哈……”
梁子贺突然失去理智地狂笑,工作人员连忙把他拉回去监狱里。梁晓可望着他,而他被强制拉走,却始终看向她,带着那可怕的邪魅一笑。
在要离开的时候,她碰到了梁子延。
这种疏远的亲缘,梁晓可始终都觉得不那么自在。两人沉默了对看了一眼,梁子延问:“能跟你说说话吗?”
她点点头,两人走到树下。她问:“爸和阿姨还好吗?”
“老样子。这件事我没还没告诉他们,不过怕是瞒不了多久。”
事情闹得那么大,新闻铺天盖地,他们迟早都会知道。
“你有空的话,就回家看看吧。这些年,爸经常跟我提起你。每次看到你喜欢吃的东西,都红着眼说,可可很喜欢吃,留点吧,说不定明天就回来了。”
梁子延的话让她鼻尖一酸,她别过头躲开他忧伤的眼神,吸了吸鼻子。
自从她亲生母亲去世后,除了一句“爸”她似乎没有再跟这个父亲说过什么。当年,她们来找他,母亲却被成偌恩打了一巴掌。因为害怕失去成偌恩给的荣华富贵,他从来没找过她们,哪怕是一次!
梁子延说,这些年秦厉总是会抽空去梁家,哪怕是在她的房间里躺一会也好。一开始,梁子延很反感他,直至他看到秦厉在她房间里,竟滴下眼泪。后来,他对梁子延说:“和从前一样,叫我姐夫吧。”
……
——
走到病房门口之时,梁晓可刚敲门,就听到里面传来慕容芷的声音。
“阿厉,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
哽咽声中充满了微怒和紧张,感情不假,但秦厉却淡淡道:“谢谢关心。”
“要是你有什么事,我该怎么办?”慕容芷满是心疼,止不住哽了哽,从声音来判断,她是大哭过,鼻音十分重!
秦厉:“如果没什么事,我想休息了。”
很是明显的逐客,慕容芷哪里听不懂,顿了顿,又有些尴尬道:“没事了就好!没事了就好!那我晚点再来看你。”
梁晓可听到她靠近的脚步,忙躲开站在门口。
慕容芷一开门就见到不想见到的人,脸色不免沉了沉。原本她是那么不屑,关上病房的门,就像是没看到她一样经过。可突然,她眸子闪过一丝思绪,顿了顿,问:“我们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