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裴然拍了一把他的脑袋,何斯言像醉猫一样嗓子里咕噜咕噜几下,手臂缠着他的肩膀,温顺的靠了上去。
这个姿势别扭,宋裴然不得不打横把他抱起来,虽说何斯言看着个子挺高,抱在怀里却轻飘飘的。
两人出了门,宋裴然路过酒桌时顺道操起一个酒瓶。
光头壮汉一见状,红了眼,哪能让煮熟的鸭子飞了。
“你把他给我放下!”男人仗着自己体胖,杵在宋裴然身前挡住了去路。
宋裴然盯着他,眼神冷漠,没有一丁点情绪,男人这才发现这个服务生的个子高,足足比他高一个头,体型看着还挺有料。
他心里发虚,但美味佳肴就在嘴边了,哪能就这么走了。
“你给我……啊!”男人话还没有说完,伴随着“嘭”的一声响,宋裴然手里的啤酒瓶在他头上开了花,鲜血四溅。
男人捂着头惨叫着蹲了下去。
四周一片哗然。
宋裴然丢下手里破碎的酒瓶,抱起何斯言大步走了出去。
他这份工作算是完蛋了,还有半个月的工资没领,明天得找何斯言要回来。
他救了何斯言这一回,这个钱何斯言就该给他。
附近有家小旅馆,收费的大妈眼神奇异的看着两人。
宋裴然剥了何斯言的外套,上面混杂着烟味酒味,臭烘烘的,不知道何斯言这种身娇肉贵的小少爷是怎么在酒吧待下来的。
何斯言的白净的皮肉泛着淡淡的粉,像四月盛开的桃花一样。
他的皮肤发烫,隔着一层衬衣布料依旧能感受到,一寸一寸的熨着宋裴然的手掌心,像柔软的磁石。
宋裴然下意识的舔了舔嘴唇。
堆积的药性摧毁理智,何斯言绞着身体在床上翻滚,妄图缓解身体里的烧热,但这于事无补,他想要……
何斯言咬了牙嘴唇,脸埋进了枕头里,肩膀轻轻的颤抖着。
头一回中弹,他才知道这玩意这么让人难受。
宋裴然喉咙发痒,本来想开个房间给何斯言算是仁至义尽了,但是现在似乎又不能不管他。
他想了想,拖着软成一摊烂泥的何斯言进了浴室,调低了水温,打开花洒,冰冷的水落在何斯言身上,冻的接连打颤,瑟瑟发抖,头发湿漉漉的贴在脸上,没了平时的张牙舞爪,像是落尽水沟里的大猫。
宋裴然看着觉得好笑,一手把碍事的眼镜摘下来,何斯言埋怨的唔哝一声,两手捂住了眼睛,像是惧光似的。
宋裴然心底一动,想起下午的事,捏着手腕扯开了他的手,低声温柔的说:“别怕,一会就好了。”
他存了一份私心,仔仔细细的端详了这双眼睛。
半分钟后他完全理解何斯言视力正常的情况下却要戴着一副眼镜了。
漆黑纤长的睫毛湿乎乎的黏连,像哭过似的可怜,眼睛形状好像桃花一样,眼尾略弯,略带了一点粉红,似醉未醉的意味十足。
他只要看着人,就像是在赤·裸的勾引。
何斯言撇开他的手,蜷缩起身体,嗓子发出一声声低低的呜咽,实在是太难受了。
冷水澡无法缓解他的痛苦,脑子里的思绪搅得乱七八糟,他这会就想拿个锥子撬开自己的脑袋。
宋裴然看了几秒,认命的扶着他从地上起来,扯了一条浴巾上上下下裹着,扔回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