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情况在大学很常见,有时候突然来兴趣,加完班的几个人会去夜宵摊畅聊人生,也不管第二天是否满课,颇有不疯狂伪青春的感觉。
男人坐在高脚凳上,一脚撑着木制凳撑,接过一个女生递过来的木吉他,放在屈起的大腿上。
他修长的手指扫过琴弦,底下的人有开始嗷叫,格外的捧场。
男人勾唇浅笑,似乎对他们的反应有些无奈。
季暖没想到拨琴的人是傅斯朗。
过于出乎意料。
傅斯朗淡定地调音,手法很专业。
季暖没有打算立马离去,退到光照不到的地方,站在不远处看着。
另一个男人站起来,拿过连接着音箱的麦,自信满满说:“那就由我为大家演唱一曲。”
底下人‘吁’了一道长音,就像看相声演员得意洋洋吹牛时反对泼冷水时发出的调侃声。
傅斯朗小弹了一段,五指勾着琴弦的速度很快,突然五指压住琴弦,所有的声音停止。
不到五秒,却把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过去。
季暖也是。
很快,他弹起了曲子。
季暖第一次见有人弹快曲没有那种疯狂的甩头或激动得乱蹦,傅斯朗只小幅度踩着节拍点头。
唱歌声打断了美好的伴奏。
对于狼嚎日语的男人季暖心里只有一个评价——没有技巧,全是感情。
还是往好的说了。
好在副歌前有段伴奏不需要唱歌,又成了傅斯朗的专场。
而他每一次都出乎季暖的意料。
忽地,他身子弓了些,指节敲打在吉他上,木吉他中空传来空灵的脆响。
和节奏点完美合拍。
原来吉他也能用作打击乐器?季暖想。
后来傅斯朗和她科普,她才知道这个是吉他指弹。
最后一段他的五指飞快的游走在六根琴弦上,下面的人喊成一团。
季暖犹如翻开一本书崭新的一页,满是惊喜,也满是反转。
明明早上的他还一身西装在国际会议上做翻译,而晚上的他穿着随意的帽衫在草坪上玩着乐器,带着几分不羁,和所有的大学生一样,洋溢着少年感。
季暖心跳如雷,这是春雨要来的预兆。
早已躲不及,不自觉深陷。
像极了一个星系的荒芜星球上,一朵玫瑰破土生长,对着星星在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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