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余生眉头几乎拧成了一团:不能够召回张家的人?世界将会走向终结?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但他唯一能肯定的是,张之倾果然知道关于‘他们’的事情!而且似乎她对张家消亡的原因,都同样有所了解!张余生只觉得背后一阵发凉,如果从字面上的意思来理解,似乎张家身上所发生的一切,乃至于这个世界的变化,都被张之倾形容成了一件恐怖的灾厄,而且这种灾厄,在张之倾的眼中看来,并不是寻常
意义上的天灾人祸,而是一种存在于无形中的恐怖。
如果自己意图违抗这次灾厄,重新找回张家失散的门徒,又将会面临着什么下场?被这个世界如同抹杀张家一般抹杀掉吗?
开什么玩笑!
修仙者本身便已经超脱三界外,不在五行中,到底是什么灾难,能够让诺大的张家,就这样不明不白的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消失了?
张余生没有办法相信张之倾的话,他的修为越深,便越是能够理解修仙者能力的强大,这个世界上真正恐怖地绝对不是什么天地法则,而是人的力量。
只有弱者,才会将一切归咎于灾厄。
他始终坚信,张家消亡的背后,一切的迷局,都必定是一场人为形成的阴谋。
而布下普天之下,能够布下这场阴谋的人,除了‘他们’,又有谁能够做到?
“你到底还知道些什么?”
张余生的声音已经近乎于咆哮,程素问也是,张之倾也是,这些当初处于张家核心,经历了那场张家消亡大变的人,一个个到底在畏惧着什么?
这世上还有什么事情,是连蜀山派大长老连提及的勇气都没有的?他们当初,到底在张家见到了多么恐怖地存在?
他激动的抓住张之倾纤细的玉手,由于太过用力,让张之倾吃痛之下,发出痛苦的轻呼,但她又担心伤着张余生,不敢运起法力抵抗。
“小公子,你先冷静一下!”张之倾侧过头去不敢正视张余生:“你放弃吧,我绝不会再告诉你更多的信息了。但你一定要相信我,我一定不会伤害你,我对你隐瞒的一切,全都是为了你好。”
张余生还要追问下去,一只力道沉稳无比的手掌忽然搭上了他的肩膀,冰冷的元神之力涌进体内,让他逐渐恢复了清醒。
在他身后,传来叶念低沉的声音:
“够了,张余生,虽然我不信任这个人,但是至少,她刚才眼中的恐惧不会是骗人的,我不知道你们张家当年到底隐藏了什么秘密,但如果我猜的没错,她并不是不愿意告诉你,而是她没办法告诉你。”
张余生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保持冷静,冷冷盯着张之倾,他唯一能肯定的是,张之倾手中所掌握的信息,一定比他如今遇见的所有人都要多!
“我知道了,之倾姐姐,抱歉,是我一时失态了。”
“没事,小公子,你肯理解我的难处就好。”张之倾很明显的松了口气,感激的看了一眼叶念:“谢谢你,叶念。”
叶念冷哼一声别过头去,半点没有领情的意思:“没必要道谢,他刚刚的状态不对劲,我既然信守承诺跟随了他,提醒他走在正确的道路,也是职责之内。张余生,你刚才的模样,实在太难看了。”
张余生艰涩一笑,不再说话。
明明眼前就有张之倾这样一位能让他无限接近真相的人在,自己却无法追问下去,这种感觉,实在有够让人抓狂的。
经历了刚刚的事情,一路上的气氛开始变得沉闷起来,三人皆是各有所思,神色沉重。
青城山的灵材禁地位于山脉西北部,几人接连跨过了几座山头,终于来到目的地。
“我们到了。”张之倾从进入禁地起,脸色就变得严肃起来:“此处乃是地灵峰,便是镇守九幽冥火大阵的地方了。”
张余生放眼过去,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这座山峰简直已经不能用戒备森严来形容,他甚至都不用动用元神去查探,光是用肉眼,便能俯瞰见一个个守卫弟子。
其中不止有青城派弟子,就连峨眉、纵横、岷江三脉弟子,十米一哨,百米一岗,其间更隐藏着数位化神期以上的强大气息,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道盟众理事在这里开什么机密会议。
而且这整座山脉灵气稀薄,根本就不适合天材地宝的栽培,放眼望去,哪里有半座药圃的影子?
这一刻,张余生与叶念才真正确信了张之倾所言非虚,能值得齐云天布置下如此恐怖地守卫程度,除了九幽冥火大阵还能有什么东西?
“跟我来,你们记住拿法力遮掩住面容,这里的戒备森严,待会儿切记不要多言!”张之倾低声叮嘱了一句,便取出长老令牌。
两人也知道轻重,依言默运法力,两股黑雾笼罩在脸上,让人看不清他们真正的容貌。
张余生见叶念这幅模样,不禁好笑,黑衣黑雾,若是再加上一件袍子,此时的叶念看上去还真有几分黑袍人的模样。
张之倾的令牌在蜀山派倒是十分好使,连九幽冥火大阵如今也归她掌管,可想而知她在蜀山派的权力该有多大。
尽管一路上有不少弟子冲张余生和叶念投来狐疑的目光,但都畏惧张之倾的威严,不敢多加插嘴,直到三人一路来到镇压九幽冥火大阵的洞口,方才停住脚步。
负责看守洞口的乃是一位身着青城派道袍的长者,老者在蜀山地位显然不低,见到张之倾,只是略微施了一礼,淡淡道:“之倾长老,又来查看大阵了?”
说罢,他的目光又落在了张之倾身后两人身上:“这两人我怎么从未见过,还蒙着脸?”“孙长老。”张之倾也不敢对老者太过失礼,解释道:“这两位是我的关门弟子,此次是顺便带他们来参悟一番大阵,由于特殊原因,齐云天师兄让我将他们的身份对外保密,孙长老不必太过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