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医院回家之后,我还没有出现过这样的症状,这样的尴尬,这样的狼狈。
尿失禁,我只感觉身后的所有人都紧紧的盯着我,眼中是什么样的神色,我早已经不清楚,我紧咬着牙,手杵着地板想要爬起来,却始终使不上力。
手臂开始不停的颤抖,似乎是不受我自己控制了一样。
我咬着牙,眼前渐渐变得朦胧。
四爷抱起我的时候,我缓缓的闭上了眼睛,闭眼的瞬间泪水滑落,我不敢去看他是什么样的神色,这来见的人,应该有不少的人是他的朋友,我这样的女伴带出来该是有多丢脸?
他的唇瓣缓缓的落在了我的脸庞,吻去了我的泪水:“阿芷,别哭。”
听着他柔软的话,我的心里就像是被什么揪住了一样,无止境的疼了起来。
我这样的一个拖油瓶,任谁带着都觉得是负累吧。
可连路都走不了的我,又能够去哪儿呢?
出了餐厅,他带着我回了家。
我把浴缸放满了水,便就整个人都泡了进去,望着手臂上密密麻麻的针孔,我的记忆却很有限,事情都是没头没尾的。
从回来之后,我经常做梦,做一些朦朦胧胧的梦,看不清人,看不清地点,总像是发生过,但是我忘记了的感觉。
我不想这样像一个废人一样的活着,所以,我开始想要四爷帮我请医生来,我继续打针,继续吃药,我想要站起来。
泡了好一会儿的时候,我想从浴缸内出来,可是我刚刚准备起来的时候脚下一滑,整个人都摔了下去,我似乎听见了全身骨骼碎裂的声音,刺心的疼。
浴缸内的水溅了一地,我摔下去之后,四爷忽然就冲了进来。
在疼痛中反应过来的我,回眸望向他。
他也怔怔的望着我,薄唇微动:“你是不是摔倒了?”
我望着他,迟迟没有回答,只见他瞬间就把我从水中捞了起来,全身****的我,在他的手中就像是拎一个骨架一样。
他定定的望着我,全身上下的检查伤口,眼中没有其他的任何神色。
随后他的手落在了我的手拐上,轻轻触碰,疼得我冷嘶了一声。
他眉头紧蹙,眸光渐渐的变得越来越深,就像是深不见底的深渊一样。
我望着他的样子,沉声说道:“你能给我请一个大夫吗?我想要好好的活着,不想是任何人的累赘,不想只能依靠别人而活。”
我的话落,他轻轻的摸了摸我的头,沉默了很久才缓声说道:“好。”
他应着,随后用浴巾包裹着我,抱我回了卧室,我躺在床上,那天下午,四爷让人送来了轮椅,因为我走来实在是不方便,所以便就坐在了轮椅上。
再后来,我偶尔还有大小便失禁,所以我再也不出门,任何地方都不去,任何人也不见。
那个请来的大夫,每日只是给我做一些按摩,似乎什么作用也没有。
日复一日的,我开始很心烦,没由来的暴躁。
四爷要出差一个多星期,就我一个人呆在家里,空荡荡的屋子只有我和佟妈妈两个人。
午后,我坐在回廊里晒太阳,佟妈妈就站在身后,寸步不离,四爷交代她了,要寸步不离的照顾好我。
在那阳光酝酿出来的适中温度里,我第一次感觉自己不应该活着。
这样活着,和死了又有什么区别呢?
闭上眼睛,就这样一动不动的就坐了半天。
耳畔边忽然传来佟妈妈的声音:“小姐,四爷来电话了,让你听电话。”听着佟妈妈的话语,我缓缓的睁开眼睛,只见佟妈妈缓缓的把手机放在了我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