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受真忙活一阵不见沈错,询问寨里人得知他的去向,心知定有重要之人离世,也就没去打扰。可到夜深人静时仍不见回返,不由担忧起来,取了件袄子,顺着白天寨里人指点的方位也走向了墓地。
只见沈错靠在一块较新的墓碑旁已然睡着。
陆受真知道他这一路其实早疲累已极,灵气又近乎耗尽,能撑着不病倒已属不易。心头又是感激又是愧疚。于是,将棉袄轻缓地盖在了身上。正要转身离去,却听身后传来了声音。
“已经这么晚了吗?我竟不知不觉睡着了。”沈错缓缓起身,长时间坐着让他的大腿有些麻木。
“抱歉,沈兄弟你许久没回来,我有点担心…”陆受真瞧了眼墓碑,望着沈错苍白的脸色,担忧之情溢于言表。
沈错摆了摆手,两人信步往寨中走去。
“陆大哥,你说人活在世上为了什么?”八妹的离世让沈错生出了人事易分之感,不禁问出了心中的困惑。
陆受真微微一愣,叹道:“谁又知道呢?但这位姑娘为了自己的理想而牺牲,也算死得其所了吧。”
“希望是吧。”心中的苦闷一时间难以消解,沈错回答了一句便再度沉默起来。
伴着月色与寒风,两人走到了寨口。只见阿灵和白郁仍是伏在巨石之上休息,浑不似是在寒冬腊月。
这情景惹人好奇,两人便走向前去查看。白郁闻声睁开双眼,没好气地问道:“两位这么晚还不休息,来瞧白某做什么?”
“这话应该我们问你吧。你一条蛇大冬天不去蛰伏休眠,却想要在寒夜里露天休息,这才奇怪吧。”陆受真皱着眉头反唇相讥道。
“嘿嘿,两位有所不知。这块石头大有玄妙。”白郁拍了拍身下的这块石头,一脸高深莫测。
沈错闻言,不禁想起了自己在浮龙湖边的推论,问道:“难道这块巨石真的含有龙气?你和阿灵都能捕捉到?”
白郁听闻惊佩地看了眼沈错,赞道:“不想沈兄弟年纪不大,眼力却不凡。这石头的来历白某是不知,但它的的确确含有龙气,虽然微弱却弥久未散。”
“你一条蛇,要龙气做什么?”陆受真奇怪道。
“龙为鳞虫之长,你说呢?自然是想成蛟化龙了。而且龙气对万物都是有裨益的。”白郁望了眼阿灵。
“当真?!”陆受真听闻当即靠近石块猛地吸起气来。
这一举动大出白郁所料,讪讪笑了笑,解释道:“是白某夸大了。龙是异族,龙气对人并没多大功效。”
陆受真听闻后在石块附近顿了顿,面带窘相,瞪了眼白郁。
这么一闹,沈错的心情似乎好了些。见子时将过,自与陆受真一同回房休息去了。
次日一早,沈错罕见地没有早起。连日赶路体力消耗自然不必说,灵气也因为再次调用三昧真火而只剩一成,与山田一战内伤更是不轻,伤乏交加,终于累倒昏迷了。
刘队长得知消息派人请来了寨里的大夫。大夫细细把脉后,又掰开沈错的嘴巴看了看舌下,连连摇头,出门和刘队长、陆受真说道:“这位小兄弟年纪轻轻却精血枯竭。而且脉象滞塞,体内似乎有不少瘀血。病情雪上加霜,怕是会英年早逝。”
“啊?”刘队长大惊失色,“这,请大夫千万想想办法,我这小兄弟还年轻。”
陆受真知道沈错的情况,在一旁抿嘴不语,心中却也是极为沉重。
“小老儿知晓这位小兄弟是个了不起的英雄。”大夫搔了搔花白的头发,为难道,“固本培元的事情暂时放到一边,目前最重要的是把他的内伤治好。小老儿先开几副活血化瘀的药让他服用,看看成效。”
“谢谢大夫。”刘队长面露感激,大夫并没放弃说明还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