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您是?”扶渊揉着眼起身,“惠东爷爷呢?”——那是从前他的主治医官。
“老刘他家里有点事儿,托我来看着你。”中年男人不知从何处捡了个蒲扇,悠闲的扇着,比起隐者,倒是更像山里的樵夫,“上神不会怪他吧?”
“不会,”扶渊摇头,看着甚是乖巧,“这些年来多亏了惠东爷爷照顾,我应当谢谢他才是,又怎会怪他。”
“唔。”男人眯着眼,躺在躺椅上,似乎甚是惬意,“上神怎的这般客气。我姓周,家里老二。”
“二爷。”扶渊点头,周家二爷的大名如雷贯耳,即使是远在沁水的他,也是早有耳闻。
只是他觉得有些奇怪,却又说不上哪里奇怪。
彼时他还小。
后来他长大了。
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
沁水河畔。
扶渊躺在一架躺椅上,身上盖着薄被,睡得正香。案上的酒杯三三两两,另一架躺椅却是空的。
“臭小子,又喝酒!”中气十足的声音,想装睡都难。扶渊睡眼惺忪的翻了个身,锦被滑落到地上:“二爷,来啦。”
“你怎么跟老刘一个德行!”周二爷在扶渊身旁的躺椅上坐下,脊背已经有些佝偻,“喝!喝!喝!喝死算完!”
扶渊叹气,撑着椅背坐起来:“我没喝多少……”
“那也架不住你这天天喝……”二爷往扶渊那边凑了凑,苦口婆心地劝,“你这借酒浇愁能有什么愁啊,为赋新词强说愁,你说你——”
“啧,二爷——”扶渊俯身捞起被子,“说多少次了,我不愁,我这叫馋。我还没放弃,那啥,一切皆有可能不是?”扶渊说得很快,就是为了堵住二爷的嘴:“哎,对了二爷,您今天过来是有什么事情么?”
“小兔崽子,没事儿就不能过来看你啦?”二爷拧着眉,却还是跟着扶渊转移了话题,“上神……可曾听闻重塑肌骨一说?”
“……以前倒是听惠东爷爷提过。”扶渊半阖着眼睛,两条眉毛也拧了起来,“二爷这是什么意思?”
“巽寮的事,暂且没那么重要。”二爷道。巽寮是刘惠东的字。
“我许久没见过他了,听到了什么消息,也不过是你的一面之辞。”扶渊说得不客气,却也没有追究,“二爷有几成把握?”
原本是想着扶渊日日喝酒,灵台应该不是那么清醒才是。“四五成吧。”二爷亦叹气,“还未曾禀报陛下呢。”
“不用您禀告,我来。”扶渊摩挲着腕上的银镯子,那是前些年陛下给皇子公主们打的,扶渊也有一个,离了帝都也不曾换过。
沁水河,是向西流的。
“二爷,谁道人生无再少,门前流水尚能西。”扶渊伸手遮住夕阳的余晖。
“不恰当。”二爷皱了皱眉。
“意会即可。”扶渊轻轻笑了。
【作者题外话】:魔君说话有点儿受周公瑾影响(笑),四字连珠,让人插不上话。请看:瑜曰:“不然。操虽讬名汉相,其实汉贼也。
将军以神武雄才,兼仗父兄之烈,割据江东,地方数千里,兵精足用,英雄乐业,尚当横行天下,为汉家除残去秽。况操自送死,而可迎之邪?请为将军筹之:今使北土已安,操无内忧,能旷日持久,来争疆埸,又能与我校胜负於船楫(可)乎?
今北土既未平安,加马超、韩遂尚在关西,为操后患。且舍鞍马,仗舟楫,与吴越争衡,本非中国所长。又今盛寒,马无藁草,驱中国士众远涉江湖之间,不习水土,必生疾病。此数四者,用兵之患也,而操皆冒行之。
将军禽操,宜在今日。瑜请得精兵三万人,进住夏口,保为将军破之。”
然后刘惠东,刘巽寮有兴趣的可以自己查查,论起名废如何起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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