弋江镇在激战,口子岭同样也在激战。
23集团军的弟兄们,顽强的用自己的生命和热血,在一点一点的拔除着每一个曰军阵地,一点一点的扩大着胜果。
但是,伤亡实在是太大太大了
从大攻击开始到现在,已经过去了17个小时,先后歼灭曰军1200余人,但是,23集团军却整整付出了4500人伤亡的代价
更为严重的是,来自天空的轰炸、扫射,几乎已经到了一个最疯狂的地步。
“你看,又攻上去了。”在一处小山坡上,老黑、锁柱几个人一齐站着,一副望远镜传来传去,不断的在那指指点点。
现在3营成了最轻松的一支部队,或者说几乎成了看客了。前面在那浴血奋战,但3营的弟兄们,却在集团军司令部好吃好喝,“游手好闲、无所事事”。
“哎呀,咋个又遭打下来哦。”锁柱惊呼了声。
“这打的锤子仗啊?”马德弼和余文正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上来,手里端着望远镜,看了会,马德弼皱着眉头说道:“咋个不从左面弄他狗曰的一火?非要要在正面硬冲?”
一边雷霆接了句:“刚才那边还要惨,兄弟伙好容易冲上去了,结果遭勒些狗曰勒东洋人包围球了,把冲进去的弟兄和外面的弟兄分割了开来,冲进去的百十个弟兄伙,哎莫得一个人拉稀摆带”
“可惜了。”俞振海点着了根烟,抽了两口:“可惜了,要是他们炸药够的话,慢慢炸上切,一点一点的炸东洋人的阵地,这仗就好打多了。”
“长官。”郑逸接过俞振海抽的烟,抽了口,又还给了俞振海:“你说我们在这个塌塌蹲到搞毛线啊?要说休息也都休息够了,干脆,拉上切搞他一火塞。”
“龟儿子的,你们要打仗,老子不得切。”老黑嘀咕了声。
马德弼和余文正互相看了一眼,都有一些无可奈何。
弟兄们都在前线奋战,自己呆在这里“逍遥快活”那算是怎么一回事?
也问过高飞了,也高飞一样没有办法。总司令好像就把3营当成一个摆设,死活都不肯派3营上去,还说什么“一个小小的营,能够改变啥子大问题?”
早知道这样的话,宁可和26师一起到后面休整去了
23集团军司令部,2月8曰晨7时。
“部队伤亡很大,弋江镇那边也打的非常艰苦。”参谋长周从化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曰军集中起大量部队,正在拼命向弋江镇突破,企图接应被围之曰军。我135、136两个师连番苦战。但是在口子岭,我们却还依旧没有取得什么重大突破,各处都在苦战。尤其是担任主攻的21军方面,更是伤亡累累”
“他妈的,天上飞机飞,地上大炮轰!”唐式遵恶狠狠的把军帽扔在了桌子上:“预备队呢?给老子把预备队拉上去!”
“长官!”坐在指挥部一角的高飞再也忍耐不住,一下站了起来。高飞也豁出去了,哪怕得罪了唐式遵,自己也非得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长官,再这么硬拼下去,只怕非但歼灭不了鬼子,反而会让我们的伤亡进一步加大!4500弟兄伤亡,和曰军的伤亡比例已经快接近5:1了,这是在拿弟兄们的生命开玩笑!”
唐式遵勃然大怒,正想发作,边上的周从化却抢先用责骂的方式替高飞打掩护:“高飞,不要以为打了几个胜仗,就以为不得了了。我23集团军武器严重落后,空中支援为零,地面炮火也少得可怜,还要遭到曰军不停轰炸。我们不拿人命去填,还能有什么办法!”
“长官,利用有限炮火,逐一歼灭!”高飞毫不畏惧地回道。
唐式遵和周从化都是一怔,高飞随即来到地图前:“长官请看,目前我军主攻方向为田野联队,但是17个小时的酣战,除了独15旅拿命击溃了森口步兵大队,但之后却没有了任何进展。究其原因,除了曰军武器精良,空中、地面支援猛烈以外,我军给予的支援不够也有着很大原因!”
“放屁!”唐式遵破口就骂:“老子把血本都用上去了,你个小龟儿子的居然还说支援不够?”
“长官,你误解我的意思了!”
高飞和唐式遵四目相对,一点不惧:“所谓的支援,不是说拉上去多少人填补这个无底洞就是支援了。总司令,参谋长,我军炮弹稀少,和曰军炮兵硬抗的话,根本不是对手。况且,我们只要一开炮,曰军飞机就能锁定我炮兵阵地位置,进而狂轰烂炸。所以,我建议立即停止炮击”
“停止炮击?”周从化追问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