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会儿才道:“那你家那边呢?这事,你没跟他们说吧?打算先斩后奏?”
想想肯定是没说,要是说了,以他家里的情况,估计已经杀过来了。
赵成锡沉着脸没出声。
隔了片刻才道:“我不会让她受委屈的。”
说完这句又皱了皱眉。
原本说好的,过年前带她回家,可这会儿他却又有些犹豫了。
他现在不想让她面对那些人了。
钟书记又是一惊。
这是,护上了?
他盯着他打量了好一会儿,对那姑娘倒是真好奇了。
因为他太了解他,看他这个样子,明显是真的对那姑娘上心了。
“成吧,”
钟书记道,“不过成锡,这是婚姻大事,不管你家里态度如何,带她见见父母都是对她的基本尊重,而且这种事,也瞒不了多久。你看我跟你父亲几十年的交情了,他们要是打电话过来,我可也不会刻意替你瞒着,而且,就算我替你瞒着也没用,他们总也会从其他渠道知道。”
“不用瞒,”
赵成锡默了片刻,道,“这事我心里有数,我会处理的,我交上一份申请,帮我出一封组织同意书就成了。”
他已经问过,他的户口在西州城,他跟颜欢领证是要拿了双方的组织同意书,去他的户口所在地领证的。
钟书记摇头,道:“明晚我见见再说我跟你说你这小子,给我来这一出,回头我要被你妈怨死。”
当然他也懒得理就是。
他对赵成锡那妈也是烦都烦死了。
他就不明白,儿子宁愿跟家里断绝关系都不愿意的婚事,非要逼着他干嘛?别人家的女儿比自己儿子还重要吗?
然后赵成锡那边刚离开,他想了想就拨了一个电话给熊场长。
虽然他信任自己的属下,但只听一面之辞是不行的,既然他说那姓郭的或者那姑娘的父母可能会打电话过来反对这门婚事,他还是多了解一点比较好。
也是好在他打了一个电话给熊场长,因为当天下午他就收到了一个陌生的异地电话。
那边自称是颜欢她妈,问他是不是红星农场工程队赵队长的领导。
他说是,那边就开始哭诉,说女儿小,不懂事,从小就长得特别漂亮,特别招人,来农场前已经有了一个结婚对象,好在这个结婚对象年纪大些,成熟稳重,家里看她找了这么个对象,还特别高兴,觉得她总算是收了心,以后也能踏踏实实好好过日子,可不知道咋回事,订婚前突然又跑下了乡,这才下乡一个月,听说又找了个男人,还要订婚,请钟书记一定要帮忙拦着等等。
钟书记听得差点没把电话给摔了。
这是个亲妈能说出去的话吗?
如果他不是对赵成锡十分了解和信任,如果他不是刚刚才听了赵成锡说的事,听了这亲妈这一番话,他会对这姑娘这婚事产生什么样的看法?
他任凭对方说,一直等到对方听不到这边动静有些慌,道:“钟书记,您在听吗?抱歉,我就是作为一个当妈的心里太着急了,怕她离了家乱来,害了自己也害了别人”
“这位同志,”
钟书记终于开口,他严肃道,“颜欢同志在农场是经过劳动锻炼,得到组织肯定的一位好同志,跟你口中所说的完全不是一个人,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人,又有什么证据,你这样冒然打电话给我污蔑我属下的未婚妻,农场的一位好同志,是要负责任的。如果你觉得你的言行完全没问题,可以出一封正式的投诉或者举报信给我们工程队,我们一定认真严肃处理这件事!”
说完就有力的挂断了电话。
电话对面的颜桂芬:
钟书记在部队做了几十年领导,是经过战争洗礼的,虽然隔着电话线,颜桂芬还是被钟书记的气势给震住了,手握着话筒,听着话筒里的“嘟嘟”声,面色变幻,好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
“伯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