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鹂哭着点头,不敢隐瞒,从自己怎么敲门的,到守初道长和两位姐姐说了什么,全都复述了一遍后,孙静禅再次看向了夏荷。
“你叫夏荷,对吧?”
“是小奴。”
夏荷依旧保持着叩首的姿势。
“你为何要三邀守初道长?……莫要和我说什么你生性放荡,你能为她……”
孙静禅一指凝霜:
“你能为她而死,说明也是个有情有义之人。说,实话!”
“……是。”
夏荷点头。
可犹豫了一会,最后,她轻声一叹:
“小奴不敢隐瞒孙大家……实是……小奴一见守初道长,便倾心于道长。原本……小奴确实是希望能以那副字,从中牵线搭桥……哪怕是委身于道长,成为禁脔也堪忍受。可……看到道长第一眼,小奴便心生仰慕,故才三邀道长于此,想……与道长亲近。只是今日小奴真不知先生会来,此时天色已晚,先生又甚少下山……“
“……”
听到了夏荷的解释,孙静禅沉默片刻,点点头,来了一句:
“你倒也豁得出去……”
说着,她看向了凝霜:
“你对她有恩?”
凝霜摇头:
“无恩,小奴亏欠姐姐之多,百世莫赎!”
“……”
孙静禅没理会这句话,而是看了红缨一眼,对其问道:
“这么说……归根结底,今日我能见到这幅字,还多亏了她了?”
这个“她”说的是凝霜。
红缨自然不敢回答有关孙伯符的事情,这话小姐能说,但自己这个侍女说了就不对了。
于是摇摇头:
“守初道长其实是个很温和的性子,想来今日确实是误会了。道长风姿俊朗,文采斐然,得女子倾心亦是平常事。这女子今日也算是好心办错事了。”
听到红缨为自己开脱,夏荷眼底闪过了一丝感激。
而孙静婵却应了一声:
“这话在理……”
说着,她直接越过了俩人,来到了桌前。
掂量了一下酒壶,确定里面有酒后,与她默契非凡的红缨已经拿过来了一个新的杯子。
一杯酒下肚。
孙静婵的心气儿其实也发的差不多了。
她并非是不通事理之人。
这会也想明白了,其实归根结底,这青楼女子的本意,无非是用这位守初道长的一幅字,换来姐妹的安稳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