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有些纳闷。
这熊孩子……欠揍么这是。
看着跟着几个内侍宫女随从一起绕过了静真宫,往山上走的孙子,李臻默默的在心里对皇后萧氏喊了一声“好姐姐”,不紧不慢的跟了上去。
孙贼~等等爷爷。
……
香山其实没什么好转的。
至少在他看来是这样的,无非就是一座比龙门山矮一些的矮山,山上有一座凉亭而已。
除此之外,便是这冬日之中显得很是单调的枯黄之色。
真要走,不需要半小时就能转悠过来一个遍。
这一路上,杨侗对他的态度都相当冷淡。
虽然李臻也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对方,但他也不是什么惯孩子的人。你不搭理我,我凭啥搭理你?
所以,任凭这群人在山顶吹着冷风,冻的跟孙子似的。
他也不凑近。
就在十来步远的地方,看起来恭敬的站在一旁。
于是,坐在云鹤亭中,手里捧着暖炉,被一群内侍宫女伺候着饮茶的杨侗看到了寒风中衣衫单薄的道人,眼里闪过了一丝舒爽。
冷吧?
冷着吧。
心底几分无名火,外加第一次见面时对这道人留下的不怎么好的印象,促使他甚至忘记了玄素宁亲自开口,允许这道人喊对方“老师”的事实。
就这么拿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李臻当成了一个笑话。
今天,确实不暖和。
这会儿天光大亮是不假,可天公不作美,竟然又开始下雪了。
雪从一开始的绵密,转眼之间不到半个时辰的功夫,便化作了无声飘落的鹅毛大雪。
原本还有些积雪的香山迅速就被这鹅毛大雪所席卷,仿佛变了个世界一般。
一片纯白中,坐在云鹤亭,四周漏风的亭台都已经被一层防风纱布给隔绝了起来。
他手里捧着暖炉,面前的碳炉中是咕噜噜冒着烟气的热茶。
座椅旁边还有一个鎏金的瑞兽铜炉,里面丢了一种不知道是什么玩意的炭火,热浪汹汹,暖和的很。
而另一边呢,站在山路上,一上午没动地方的年轻道人身上已经落满了雪。要不是偶尔有一团白雾从口鼻之中喷出……旁人甚至都觉得他被冻死了。
能陪在王驾之前的人,没一个是傻子。
眼瞧着越王殿下不知为何,不喜欢这个道人,自然不会有人来管他,或者向殿下进言给这道人一杯热茶。
于是,明明只相隔了不到二十步,可两边却完全是两个世界。
年轻道人看起来冻的跟孙子似的,而云鹤亭里面的却是真孙子。
……
道宫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