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次看。”
“你不喜欢音乐剧?你平时都喜欢看什么?说来,我也挺久没有看音乐剧了,高中那会,倒是经常会跟同学朋友看。但出了国,到了大本营倒是没这闲情逸致了。”
程昱温和的看她:“我记得你大学是在华大念的,那会跟同学都有些什么娱乐?”
睫毛轻颤了下,程雨瑶捧着爆米花桶:“哥,谢谢你,我挺喜欢的。”
却避开不答他后面的话。
捕捉到程雨瑶眼里的窘迫和苦涩,程昱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
程雨瑶在念大学的时候,勤工俭学,又哪有钱和时间娱乐?
程昱压低弯起的唇角:“抱歉,是我忽略了。”
“没事,都已经过去了。程雨瑶淡淡的说,目光却重新放回了舞台上,悠扬的西方古典乐落在耳畔,她却心静如水。
程雨瑶不傻,她知道程昱是想要对她好,才会三番五次找她吃饭,带她看剧。
可这份迟来的亲情,高兴之余,她更多的是想要躲避。
若之前她尚且对程家心存着亲近,想得到程家人的认可,拥有她从前从未体会过的亲情。
但在这四五年的时间里,程家人对她的淡漠索取,早已经将她伤的体无完肤,现在,她只想敬而远之……
表演结束,谢幕后,程雨瑶跟程昱出剧场的时候,程昱问她:“瑶瑶,饿了吗?听说附近开了家粤菜馆,味道还不错。”
程雨瑶低眉顺目的说:“都可以,哥你做主就好。”
“你啊,怎么就这么好脾气?”程昱无奈失笑,却也不知道该拿这个温柔乖巧的妹妹该怎么办。
程雨瑶莞尔,却不解释。
刚走出剧厅,在大堂里,程雨瑶目光被一个身影给吸引住。
人流中,贺云峥穿着笔挺的手工定制西装,内衬是纯黑色的衬衫,胸前的扣子开了两颗,锁骨隐约可见,他的身侧正站着一个身材高挑,穿着小香风的银灰色套裙的高挑女人,留着一头栗色的及肩短发,五官精致,带着职场女性的从容,一手提着包另外一只手挽着贺云峥的臂弯。
程雨瑶眼瞳一紧,脸色渐渐发白,而程昱自然也注意到了贺云峥跟那女人。
脸色微变,程昱皱着眉就要上前的时候,程雨瑶忙拉住了他的手臂:“哥,不要。”
程昱不解的看她:“瑶瑶?”
“兴许,那、那只是他朋友,不是那种关系。”
“不管是不是,哥都要给你问清楚。”一向温和的程昱,在这个时候,却是异常坚持,他拉着程雨瑶快速朝贺云峥走了过去,张口便喊:“云峥。”
贺云峥闻言转身朝她们看了过来,也不知道是不是灯光的问题,这个角度位置衬得男人身材尤其高大俊朗,侧着的俊脸轮廓深邃,尽显男人的稳重魅力。
目光晾过程雨瑶的时候,他挑了挑俊眉,丝毫没有半点做了亏心事,被老婆和大舅子逮到他跟女人上街时的慌乱,反而从容不迫的俊脸上,带着一股高深莫测的情绪。
平静地态度,让程昱原本的狐疑气愤熄灭了些:“我带雨瑶来看音乐剧,云峥,你身旁这位,不跟瑶瑶介绍下吗?”
程昱脸上挂着温润的笑,不谄媚不端架子,抬手举足间透着的是富家子弟涵养出来的淡然从容。
那女人见到程雨瑶跟程昱出现,就有些奇怪了,不动声色的打量了她们一眼。
见程昱问到自己,没等贺云峥开口,她便率先朝程昱伸手:“你好,我叫蒋雪涵,是贺总的合作伙伴?”
后面的这句话说完,她娇俏的笑看贺云峥,那姿态,在旁人看来,却很是暧昧亲昵。
落在程雨瑶眼里,更不是滋味。
她杵在原地如同木桩子,进退皆不是,微微垂低了眼眸。
“你好,程昱,贺云峥的大舅子。”程昱抬手揽着程雨瑶的肩膀,迫使她上前一步跟他肩并着肩,睨着蒋雪涵的目光别有深意:“云峥的妻子,我妹妹程雨瑶。”
话音落下,空气仿似都静了几秒,蒋雪涵情绪微妙的打量了眼程雨瑶,“原来你就是云峥的太太啊?久仰大名,今天终于见到你真人了。”
跟之前不同,这回蒋雪涵没再朝程雨瑶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