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那跪了一地的人,夏锦华几乎可以想象得到黄氏那跪下之后,自己看不见得脸面之上该是何等得扭曲。
反正,自己入了这个府,这黄氏是绝对不会让自己好过的,不如,自己先下手为强,让她们先不痛快。
“二娘,圣旨事大,女儿先将圣旨迎入府中,明日再来拜见二娘。”夏锦华说着,已经下了马车,从众多下跪的妇人之中走过。
等她进府了,那众多的夫人才敢起来,门口围观的众多百姓们早已经窃窃私语了,黄氏起来的时候,面色发白,额头之上青筋暴起,拳头在大袖之下紧握着。
“母亲莫恼,”夏锦华从旁而来,她笑着,胸有成竹地模样,满头的珠翠摇晃,带着旁人无法匹及的优越感,在那黄氏的耳边耳语了几句,黄氏面上的阴郁立马雨过天晴了。
“还个贱婢!不清不白竟然还敢进府来!就该死在外面!回来也是污了我侯府的门楣!”
没想到夏锦华在外已经成婚了,说不定连野种都有了,当下,黄氏那是满脸快意,似乎方才被逼着跪下的屈辱都找不到了。
反而是神色淡然,让众人进府去了。
最近边关战事有些紧,皇帝经常召文武群臣进宫商议,此时安定侯还未回来。
夏锦华将圣旨给迎入了府中,自有管事的来将圣旨给请了下去,作为一种荣耀,将圣旨放在专门的位置供着。
夏锦华才去找自己的行李,却发现,那行李被扔在一处,搬运行李的人已经不知道去了何处了。
黄氏还使唤了一个丫鬟来给自己引路,此时夏锦华问那丫鬟:“怎么回事?搬运行李的人去了何处?”
所有人都知道这是黄氏故意刁难她,这府里可是二夫人的天下,这一个没有后台的郡主不过就是个纸老虎,那丫鬟也生出了怠慢之意,随口道:“奴婢且去看一看。”
说吧,那小丫鬟便跑了个无影无踪,留下夏锦华四人,和那一大堆的行李,那行李里面,有他们四人的衣物,吃食、土特产,三狗子的衣服零食小裤子、狗粮、鸟粮,葫芦娃的刀枪棍棒,几大箱子,凭她们四人是肯定无法运到自己的住宅之中的。
那丫鬟去了便也没有准备回来了,几人旁边时常也有侍卫小厮来往,可是都似乎是没见到她们一般,自顾自的忙着,显得那四人尴尬无比。
若是此时夏锦华开始闹,那马上就有眼线将事情传到黄氏的耳朵里,也会传入安定侯的耳朵里,到时候,她夏锦华一进门便撒泼定会惹得安定侯不满,她在府中更是举步维艰,还落得一个不识大体的恶名。
冬奴望了许久,还是不见那丫鬟来,道:“小姐,那丫鬟是不是迷路了?怎么还不来?”
夏锦华正吃着自己的干粮,悠闲地坐在自己的箱子之上,道:“那丫鬟在这侯府之中呆的时间比我还长,你以为她会迷路?”
秋奴也想通了其中的事情,怒声道:“定是那二夫人使得坏。”
但马上便听见夏锦华低喝道:“以后千万别说这样的话,在这府中,一句话说错便能让人捉了你们的把柄,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秋奴冬奴闭嘴了,葫芦娃按了剑,冷冷道:“我抓回来!”
皇帝保的人也敢刁难,活腻了!
夏锦华忙道,不用:“我们先把东西吃了,一会儿有力气了才好搬东西。”
冬奴震惊:“小姐,这么多东西,我们怎么搬啊!”
夏锦华神秘一笑,不曾言语,四人坐在箱子上,淡然地看着那来来往往,却将她们视为透明人的丫鬟小厮们。
吃完了东西,估摸着时间可以了,夏锦华坐在那箱子上,对着那远处巡视的一队侍卫道:“你们,过来与本小姐搬东西。”
侍卫似乎是没听见,径直走了,又唤了几个在近处扫地的小厮丫鬟,也无人答声。
风动,树闲地挨个儿打赏,丫鬟一律一片金叶子,身强力壮的男子则是两片,一会儿,荷包里面很快便见空了,后面的以为自己轮不到了,但见冬奴将一边的包袱直接抖了出来,抖了数十个荷包出来,随手拿起一个荷包来,打开荷包一看,又是一大包金叶子。
众人惊呆了,没想到这被流放了四年之久归来的小姐不仅没死,而且还这么有钱!
那一大口袋的金叶子,少数也有几十两黄金吧!
夏锦华仿佛一个纨绔子弟,大口大气,“来来来,都排好,都有都有,小姐有的是钱,以后谁要是缺钱了,只管来找小姐要就是了,小姐,不差钱。”
此时,众人脑海之中只有一个念头,有钱,任性便是如此了吧——
怕是侯爷都没这么土豪!
而且,最近安定侯被罚了半年的俸禄,铺子租金、田庄收入也不怎么好,一个官宦之家不可能出去做生意,还要养活府中几个穷奢极欲的小姐夫人,确实手头有点紧……
不少人闻风赶来,排了长长的一大队人,等着领赏钱,等到最后,众人都拿到了金叶子,夏锦华从那箱子上面跳了下来,“天色不晚了,小姐我还等着进了府去歇息呢!”
“小姐,我来抬箱子!”
“我来提包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