园中各有百花开,枝枝叶叶相勾连。
当赵隶看到端坐小亭中的皇帝时,一个脚软就前扑过去。
得了,顺势跪了呗。
“微臣参见陛下,吾皇……”
“朕听说你站在宫门口撒泼呢?”
李泾眯眼打量着他。
赵隶挠挠头,呐呐开口,“不敢,不敢……”
“呵呵,天底下还有你国舅爷不敢干的事?”
皇帝心底怒气上涌,“大梁山的贼逆之女你都敢带到长安来,你想怎么样?你到底想做什么?”
原本赵隶是怕皇帝知道这事的。
因此一直以来,都颇为忧愁。
可现如今事真压不住,赵隶心底反倒松了一口气,“我不知道什么大梁山不大梁山,我就知道那女子我看上了。”
“呵,还是个情种?”
冷哼一声,皇帝拧眉道:“回去后,把那些人打发走,或是直接杀了。总之不管你用什么法子,这件事到此为止。堂堂国舅爷,大唐的侯爷,身边竟然有贼逆之众,这成何体统?
传出去我大唐体统何在?朕的脸面何在?”
李泾想着,他这个皇帝都松口了,只要你去办这事,他也就不追究了。
这样多好吧?对这个小舅子,他可是足够仁慈了。这候章汜
然而未曾想,一直没听见让自己平身的赵隶干脆改跪为坐,一屁股坐在李泾脚下。
“办不到。”
什么?
一时间,李泾还以为自己幻听了,盯着脚下毫不通礼的赵隶不可置信道:“你说什么?”
耷拉着脑袋,赵隶闷声重复,“办不到。”
嘴角微微抽搐,李泾猛然起身怒斥,“赵隶,朕自问待你不薄吧?纵观我大唐,往前数一百年,可有皇帝如此对待皇亲?满朝文武要问你罪,朕给你挡下来了,还顶着多大的压力封侯与你。
你可知这大唐多少人穷极一生,都得不到这个侯爵?
如今你犯下大错,朕可曾责问你,可曾惩罚你?只让你亡羊补牢将功补过,你还有什么不满意?”
赵隶张张嘴,却发现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好像还真是这么一回事……
抬头看着暴怒的李泾,“要不……你打死我吧……反正要我把媳妇赶跑,想都别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