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神秘?”轩辕无殇蹙了蹙眉,想了想又问道:“剑阁要天子剑,是为了自己,还是和某个官方势力达成了协议?”
“他们不曾与任何官方势力接触过!”蕤宾顿了顿,略带犹豫地说道:“主子,属下倒觉得,想得到天子剑好像是那个年轻人!而且据回报,这一路上,那五名剑阁弟子对于此人十分尊敬,那种态度不像是对主顾,倒像是……”
轩辕无殇微微一笑,接口道:“倒像是对主子?”
“是。”
“那看样子,此人说不定就是剑阁背后的那个人。”轩辕无殇在屋中慢慢踱了几步,突然顿住脚步,回身问道:“此次来的人里,有没有江彻和关君衡?”
“有!不过他们并没有与这个年轻人一路,而是提前一天离开了汾州。按他们脚程估计,最迟明天应该会到达东都。”
“等他们到了,你让夷则和无射去接触一下,他们当年照过面。如果他们知道奇珍阁是夷则在当家,想必会联系到我身上。若他们果真是为了天子剑而来,必然会提出想要见我一面。”轩辕无殇顿了顿,继续说道:“到时,你让夷则先拖他们一拖,至少要拖到拍卖会开始的前一天。”
“是。”蕤宾应道。
“接触的时候小心一下,不要让他们起了疑心。”轩辕无殇不放心地又叮嘱了一下。
“是。”蕤宾再次应道。他明白主子的小心,剑阁这一条线太过珍贵,任何一点纰漏都不可以有。
轩辕无殇点点头,说道:“嗯,就先这样吧。关于那个年轻人也不要放松,继续查,任何一点蛛丝马迹都不要放过。有什么消息,随知通知我。”
“是。”
“若无他事,便先去吧。”
蕤宾应了一声,刚要转身离去,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又回过身来,神色间少见的带上了一丝迟疑,说道:“主子,另外还有一件事,属下不知该不该说。”
轩辕无殇一挑眉,“但说无妨。”她倒是有些好奇,能让蕤宾犹豫的要不要汇报的,究竟是什么事情!
“主子,是这样的。两天前,别有洞天住进了一个有些奇怪的客人,据他自己说,是从迷神域来的。”蕤宾一边在心里组织着语言,一边继续缓缓地说道:“本来,属下也没有过多注意,但是昨天,三皇子突然来了别有洞天,与此人一见如故,相谈甚欢,直到夜色将暗,三皇子才离开。属下知道,您对三皇子一直颇多照顾,所以有些担心此人来历不明,会对三殿下有些什么别的企图,便想悄悄的试试他,可结果所有的试探都被这人不动声色的挡了回来。之后属下便亲自去了一趟,越发觉得这人……很奇怪。他看来倒是很温和,但是……但是却给我一种很是深不可测的感觉,那种感觉,属下说句不敬的话……与您偶尔散发出来的气息有些相似。”
“与我有些相似?”轩辕无殇微愣。
蕤宾赶紧说道:“不是说气质像,而是……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蕤宾苦苦思索,该怎么让主子理解,可说了半天也表达不清,只有一句‘说不出来的相似’,这倒是轩辕无殇起几分好奇。
“那倒是有趣了,此人你先不要管了,改天我亲自去看看。”轩辕无殇顿了顿,又道:“这人与三皇子在一起时,都说了些什么?”
蕤宾闻言却露出了一个更加奇怪的表情,说道:“在外边的时候,就是谈些琴椹书画之类的。后来,他请三皇子进了小院,咱们的人便什么都听不到了。”说完又补充了一句:“所有的方法都用尽了,就是听不到里面有任何的声音。”
轩辕无殇心中忽然一动,任何方法都听不到声音?难道是声音被隔绝了?
……难道是仙术?她有些不确定的想。
“嗯。这件事我知道了,三皇子那边你继续注意,若是发现有什么不对,再来报我。”
“属下明白。”蕤宾垂首躬身,“属下告退。”
轻吁了口气,轩辕无殇摆摆手,“去吧!”
看着蕤宾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之中,轩辕无殇神色怔忡了片刻,缓缓地坐到了椅子上,有些失神的盯着房顶的承尘,半晌,突然发出了一些自嘲般的苦笑。
在她苦恼于蓝霄突然的告白之时,蕤宾的出现就像是一盆冰水,兜头浇了下来,将她刚刚翻腾起来的情绪淋了个彻底!八年平静的日子,几乎让她忘记了,压在自己身上的天命!
沈微雪口中的命里七劫,已经让她失去了父母。这么多年来,自己不与任何人过于亲近,甚至连苏苓,名义上都与她没有任何关系!她小心地在周身竖起屏障,隔开了一切想要试图靠近自己的人,也阻止自己向任何人靠近。
八年来,她关着浮沙,远着皇宫,对澜汐也一直保持着疏离地态度,就连蓝霄那里,她有不敢过于频繁的接触,即便偶尔情不自禁,也会在回过神来后,躲得远远的。为人不就是不让惨剧再次重演吗?
自己苦心经营八年,为的是什么?不就是为了逆天改命,让父母再次回到自己身边,让自己摆脱这种束缚吗?此时大乱在即,她又有什么资格去爱一个人?
不仅不能爱,为了蓝霄好,从今往后,她还要尽量疏远他。
还有苏苓,这孩子也不能再留在身边了。否则不要天命,光是一个弄不清目的的沈微雪,就让她无法安心。她可忘不了,那七劫之中,可是有一个断六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