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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妙容看完信之后,惊地站了起来,没成想这一年竟有这么大的变故。
她顾不得什么,将皇上找来询问,开始宗儿还支支吾吾,不肯多说,后来道:“韩子高他居心叵测,仗着父皇的宠爱长期占据皇宫,还对朕大加呵斥,他不过是一个男宠,却身居大将军,实在是我朝的耻辱……”
“住口!”沈妙容突然一个巴掌扇了过去:“你、你是非不分,听信谗言!你韩爹爹他、他忠心耿耿,你父皇和他倾心相爱,你父皇的江山是你韩爹爹为他一点点打拼过来的!你韩爹爹跟着你父皇的时候,陈顼他又在哪里?如今你失去你韩爹爹的保护,必将性命不保!你还在这儿振振有词?!这么多年父皇母后对你的叮嘱你全都抛在脑后!你不是跪在你父皇面前发誓要视你韩爹爹为亲父么?你为什么转眼就将这誓言抛下?!”
“母后!你居然打孩儿,你可从来没打过孩儿,为了他,你竟然……”
沈妙容看着宗儿,哭骂:“你好糊涂!!若是韩将军不在,你的大位、你的性命都将不保啊!”
宗儿不忿道:“儿臣有叔父衷心保护,母后您怎会相信一个外人?”
沈妙容顾不得骂他,转头大叫:“快,快传哀家懿旨,去救韩将军性命!”
“太后,没用的,韩将军说他必活不过昨晚,他深藏利刃,恐怕是报了必死之心。韩将军说他早该随着先皇而去的,因曾答应先皇,要保护皇上才留下了这许多日子。他说也不要怪皇上。皇上太年幼了,是他对不起皇上。”赵大虎哭着说。
果然派人去打听,韩子高将军已死,被陈超和他的将领将尸体要回,正安置在大将军府。沈妙容颓然倒在那儿,泪流满面。
两日后,三军缟素。大将军韩子高的尸骨埋在先皇的墓旁。陈顼无力阻止,韩子高的大军在他众多将领的带领下,绵延十里。开进建康城。
子高时年刚满29周岁。
韩子高入葬时,真的哭声震天,除了他自己的将领和士兵外,陈超、赵大虎等所有的侍卫家人、韩子高的父亲、小梅和堂弟。太后沈妙容和皇帝以及茂儿,后宫所有的侍妾和孩子们。甚至于包括嫉恨他的严美人也来了,丰安公主抱着她的小孩子、周成的夫人和孩子们,都聚集在他的墓前大哭。
还有建康城得到消息自发而来的百姓们,还包括很多暗恋他的少男少女们。以及阵亡士兵的家人们,醉仙楼的店小二等也来了,他不知道当年他多嘴的一句话。引来的那爱恨情仇。
场面壮观至极,哭声震天。很多人哭昏了过去。
宗儿心里依然有些不服气,若不是太后严令他来,他还是不想来。来了后见到这情形,他自己也心惊:若是韩爹爹真的想要造反,谁人能阻?
哭声震天,韩将军被冤狱赐死,众将不服哪!
众将围住了皇帝,宗儿害怕,好在有韩子高的亲笔信,说明他自愿赴死,信中命令众将不许造反,要保护大陈的江山永固。众将没办法,只好大哭拜伏。
在韩子高下葬时,陪葬的是韩子高的那一身银色的盔甲和他的兵器,在太阳的照耀下,闪着那美丽的光芒。
韩子高静静地躺在那里,就象一个正在熟睡的睡美人一般,他的绝美的容颜在明亮的太阳光下,如今如妖似魅。
陈超等还将那首诗和那龙袍一起覆在了韩将军的身上一起下葬,并未真的焚烧,将那玉佩也挂在了他的身上,大将军说了,先皇看到这玉佩,会认出他来。
绝地那日被韩子高的将领牵引着,也站在韩子高墓前,看到了韩子高被下葬,它仰天长嘶,至此后不再吃东西,十天后绝食而死,被众将领接着埋在韩大将军的墓旁。
陈顼未来,他真的病倒了,这次不是装的。
又过了六个月,陈顼终于假借皇上的名义,将韩子高的军队分成十几份,分别转给自己手下十几个将军,将他的军队瓦解。
宗儿看了韩爹爹的信,但他始终不相信和蔼可亲的叔父会对他不利,他竟然还是赌气不肯听韩爹爹的话,当陈顼软硬兼施地要他下圣旨将军权交给自己时,他还是同意了,并未交给他的哥哥茂儿。
而太后沈妙容过于软弱,竟然未敢以太后的命令下令将军队交给茂儿或者骆牙等人,主要是她惧怕太皇太后。
也许宗儿如果能对韩爹爹好一些,或者能够表现出一些治国、用人的才能和气魄的话,韩子高也许还能勉强再等一年,但他虽然小,却的确忠奸不分,轻易地违背了皇帝爹爹多次的谆谆教导,更加轻易地违背了自己的誓言,使得韩子高认为他不是一个做君主的人才。
陈蒨一切都安排好了,但是始终救不了他心爱的男人的生命,也没能救得了他们的儿子宗儿的命。
因为他韩子高一旦决定的事情,天下任何人任何事,包括陈蒨,也不能改变他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