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不在焉地吃了些饭菜,苏三就想去找空缘,央求带他离开。
刚才从一个师兄嘴里终于知道,这虚度就是专门管寺里所有人吃喝落洒的,手下的弟子也都是资质太差而分配过来的,平日里学上一招半式,成不了什么大气。
而且他生性怪异,专门喜欢捉弄弟子,谁要是撞上他,那可就有好日子过了!他一想自己今天对他出言不逊,全身就起疙瘩,偷偷出去在后院转了一圈,始终没能见到空缘,又气又累,窝在墙角竟然睡了过去。
“师弟,都过了四更天,还不去前殿打扫卫生?”
苏三正睡的香,屁股上被人揣了一下,睁开眼睛一看,明月正站在床头对自己吆喝着。
他翻了个身没有理会,继续大睡。
明月抬脚又在苏三屁股上踢了一下:“你想挑一年的大粪吗?如此态度怎么说?”
苏三猛地坐了起来,气急败坏叫到:“老子睡觉管你什么事?吃饱了撑的是不是?我只会落大粪,想让我挑大粪,门都没有!”
“嘿嘿,果真是有个性的很,好,我这就让师父来收拾你!”
明月怔了一下,一边说一边走了出去。
苏三愣了片刻,眼前闪过虚度的样子,有些无奈地爬起来打了个哈欠,拿起门背后的秃扫帚走出去,嘀咕地说:“好汉不吃眼前亏,扫就扫,总比下地种田要好很多!”
寺庙里静悄悄的,东方才微微有些发白,小径上的灯光寂寞地闪烁着。
苏三抗着扫帚到了前殿门口,抬头看了一眼高高耸立的大佛,嘀咕地说:“你这老秃子倒是自在,天天被人捧着供者,怎不发发慈悲让你那些弟子对我好一些?有招一日我要是学有成就,定当解散了这大佛寺,拿你的头颅做尿罐,看你还能威风的起来!”
凉风习习,周围寂静无声,苏三靠着佛像又眯了一会,眼见马上天亮,这才拿起扫帚扫了起来。
扫了不足半个时辰,苏三就已经累的满头是汗,这前殿门口每天不知道有多少人进出,垃圾自然要比别处多了很多。
最为累人的是那扫帚,光秃秃的不好用不说,还沉重的要死,每抬一下都要费上很大的力气。
等太阳高挂的时候,苏三总算扫完了所有的地方。
他还没来得及休息一下,山下已经陆续有人上来拜佛,地面的垃圾又慢慢多了起来。
“***,这样下来还不把我累死?”
苏三有些绝望地嘀咕着,一抬头刚刚好看见空缘走了出来,忙三步两步地蹦过去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叫到:“姑姑,你可是一定要带我走,否则怕是真的要见不到我了!这鬼地方,真的不是人呆的!”
空缘吓了一跳,定睛一看是光了头的苏三,忍不住笑的全身颤动。
“怎么,我受了罪你就这么高兴?莫非昨天晚上与那老秃子行了好事就不想要我了?我这头发一长还是个正常的男人,那老秃子就是长了头发也有九个点!好姑姑,求求你了,带我走吧,以后我保证听话!”
苏三气的翻了一个白眼,又哀求了起来。
“放肆,休的胡说!怎地这么快就把头发给剃了?不过你这摸样倒是俊的要紧!受了别人的欺负吗?才过了一夜就想走,当初要学艺的决心去了哪里?”
空缘止住了笑,娇吓一声后退一步与苏三保持着距离问到。
苏三又靠上前了一步,生怕空缘凭空就在自己眼前消失:“姑姑啊,他们让我扫地!你看看,这里人来人往,我要扫到什么时候才算是个头?再说,扫地可就是浪费光阴,我可是专门来学艺的!你还是带我回五华庵吧,大不了我引刀自宫做你的弟子,也好过在这地方做扫地工!”
空缘秀眉一簇,轻声说:“贫嘴,你若引刀自宫,我定与你没完……扫地是佛门弟子入门的必修课程,你连这点苦都吃不了,以后还怎么学艺?这次时间紧迫,我要赶回庵里防止白落偷袭,你暂且就先在这里做着,好好调整一下心态。过上几日我再过来看你,到时候好好跟落尘大师说说,让他找个好点的弟子教你!”
“姑姑……”
苏三伸手抓住了空缘的胳膊,摇晃地撒起了娇,心里很是不舍,单不说扫地的事,从昨日进寺到今早扫地,除了前来拜佛的以外,寺里真的没有看到任何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