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爹想啊?不是那银狐搅得人心惶惶,王妃也不会找我……你”阿福轻叹一声,也有些无奈。
“那银狐不为恶,你理他做什么啊?”开心眸色微黯,神情仍是一派吊儿郎当。
“他错就错在即不为恶,又不被皇家所用。那些官家贪来银子,不时的被他挪去分给百姓,银狐还不被那些人恨死?”
“救济百姓还有错了?”开心扁着嘴,歪歪斜斜的没个站相。
“他把银子挪去,给皇家就成,给百姓就不成,拉拢民心,这是皇家大忌……你就不能站好?”阿福一脚踹在他小腿上:“我回去了,你都这么大了,有空就回去跟我好好学点本事,别天天游手好闲的,到处惹事生非。”
“疼死我了。”开心抱着小腿蹲了下去,一脸的无赖相:“学来给皇家办事啊?爹给皇家办了几十年的事,还没办够啊?光想着就没劲,我不学。”
“你这小子,我平日全白教你了。”阿福瞪了他一阵,最终一摔手,带着气冲出了院子。
开心脸上的那副浪子的无赖相渐渐消逝,眼里闪过一抹望不到头的凝痛,牙关咬紧,心中默念:“爹,虽然你常教我,不小忍则乱大谋,但为了活下去,依附仇人,这样的忍,我做不到……真的做不到……对不起。”
※※※※
无忧刚回来‘暮言轩’,丫头就递上一封信。
信手拆开,纸上画着一枝云凤纹包玉金簮,簮子柄上刻着‘兴宁’二字,这簮子有些眼熟,蹙着眉想了一阵,赫然想起了这簮子的出处,才看向下面文字,写着:
常乐在我手中,以此簮为证,如果不想死的话,亥时三刻到文庙西厢院一聚。
无忧吃了一惊,再看那簮子,实在不解,兴宁屋里有许多簮子,怎么偏戴着这么支老得快掉牙的簮子。
将递信的丫头唤了回来:“这信是谁送来的?”
“不认得,是门房叫我去大门口拿的,叫我一定要亲手交到郡主手里。”
“什么时候的事?”
“就将将,不过这时怕是已经走远了。”
“文庙在哪儿?”
“从南门出去,第三个路口拐右手方,直去便是。”
“这儿到文庙多远的路程?”
丫头想了想:“前年我陪我娘去文庙捐香油,搭的陆管事的车,差不多大半个时辰。不过自从文庙的尼姑偷卖香油,挪用香客捐的银子,购置私宅被发现以后,大伙都不再去文庙了。听说那儿现在就靠着留宿过往路人,挣些住宿费,落寞的已经不成样子。”
无忧冷笑,那些寺庙的僧人,尼姑就指着香客挣钱过日,只不过做的好的,不被人发现,被人发现的,就做不下去,哪能真的将那些钱烧给菩萨。
看看天色,离亥时三刻已是不远,不再理会小丫头,奔着马房,牵了匹马,径直出了南京门。
※※※※※
不凡刚攀上马车,正要去婉城处理王爷交待下为的军务。
见看守南门的门房行色匆匆的奔来,见他还没离开,长松了口气:“纥公子,有人给郡主递了封信,没过一会儿,便见郡主骑着马匆匆从南门出去了。奴才见郡主脸色不太好,寻思着怕是有事,所以赶紧着来跟您说声。”
“可知她是去哪里?”本凡目光微敛。
“奴才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