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少年的武功多有武当的影子,也有秋水山庄的武功路数。与李吹笛这样的剑客相比,招式多少显得生涩,非常规矩。
而李吹笛的一招一式已经看不出是出自何门何派,或者说任何一派的武功到他手中都已经不再是原来的武功招式。
他此时用的都是硬招,一招追魂夺命让白衣少年的剑差点脱手。
可少年之无畏,可克百刚于一时。
况且白衣少年练的是武当派顶级剑法,清风剑法。他的一招清风徐来像模像样。
李吹笛堪堪陪了他两招,便道:“剑法刚刚入门,便如此任性,当真是没有爹教你做人吗?”
声音未落,就是一招燕回朝阳,飞快制住了白衣少年,点了他的穴道。
一把将他提起,飞身跃回亭中。所有的动作一气呵成。
林兰楼就在亭子外面默默地看着他们。
李吹笛一把将白衣少年扔进椅子里,道:“你叫金宥宝?”
少年眼泪突然奔涌而出,死死盯着李吹笛,却不搭话。
李吹笛默默坐在白衣少年的面前,看着他眼里吧嗒吧嗒地往下落,眼圈不禁红了。
李吹笛变得有些手足无措。
看着不停哭泣的少年,他试图和他聊聊:“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是我的儿子。我半月前才听说我还有个将要弱冠的儿子。对不起,当年你出生的时候,我差不多像你这么大,完全不知道有你的存在,甚至当年发生了什么我都不知道……”
说到这里,李吹笛突然说不下去了,眼泪竟也流了下来。
“我不知道你这些年没有父亲疼爱……”李吹笛突然泣不成声。
少年突然从椅子上滑落下来,跪在李吹笛的膝下。
李吹笛也从椅子上滑了下来,跪在地上。
一时间父子两人抱头痛哭。
林兰楼没有靠近,眼圈也红了。
李吹笛将少年扶起来,道:“谁劫持你?”眼睛里充满了杀意。
“我自己。”白衣少年垂下头道。
李吹笛一时气急,伸手想要揍他,少年紧紧闭上眼睛,也不躲闪。李吹笛又缓缓放下手,只道:“添乱。”
“我只是想以此为要挟,找到自己的父亲,我有错吗?”
“我长这么大了,从未见过自己的父亲,我也想要像其他孩子那样,被自己的父亲扛在肩上,做错了事情我也想有父亲揍我,可是从来没有。”少年的眼泪扑簌扑簌地往下掉。
李吹笛心中一阵酸涩。
“他们都说我的父亲死了,可是奶娘临死之前告诉我,她说我父亲没有死。这些年了,无论我多么努力,多么用功,将所有功课都做到最好,只求他们能让我见见我的父亲,可是他们总是糊弄我。”
“我想知道我的亲生父亲是谁,我有错吗?”眼前这个少年压抑的抽泣和嘶吼让李吹笛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事情原来这么简单。
金宥宝做了自己被劫持的假象,带着自己身边的高手和自己的朋友要挟金胜寒,让金胜寒交出秋水山庄的天字牌。
因为天字牌可以打开秋水山庄的密室。密室里自然有着秋水山庄的武功秘籍,也存放着记录秋水山庄秘密的档案。
其中就包括历任庄主的秘密。
而金宥宝作为少庄主,未来的庄主,他的秘密也一定就存放在密室里。
但是为了保险起见,他还写了封密信给金胜寒,若是不让他的亲生父亲来救他,他一定会选择死在劫匪手中。
金胜寒怎么会看不穿金宥宝的这番诡计。
但是她也不敢全信这是诡计,因为金宥宝做的太逼真了,不像一个少年的缜密。
她也害怕万一真有闪失。毕竟秋水山庄数百年的基业不是能拿来开玩笑的。
但凡有一分办法,她也不会让金宥宝不明不白地出生,还将未来的希望寄托在他身上。
秋水山庄的难处别人不懂,她怎么会不懂。
可是这个孩子自从懂事开始,总想知道自己的亲生父亲是谁,这件事成了他的执念,怎么劝说都没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