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娘亲死了,我也永远都不会知道她为什么这么起名了。元辛碎看向了殷念,露出一个笑,很浅,浅到让殷念觉得割的心口拉扯的疼。
其实也还好,叫什么都无所谓,反正他们都不在了。
漫长岁月的冲刷,冲刷不掉那些仇人的脸,刻骨铭心。
可却好似冲掉了元辛碎记忆里那些对他很好的族人的脸,冲淡了阿娘的脸。
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那些曾经感受过的温暖善意都埋在了深处,浮于表层的,便只剩下那些肮脏的仇恨,蚀骨般痛,在夜夜虚无的昏睡中重重折磨他。
其实我更喜欢你喊我的名字。元辛碎眼底印着周围的灯火,好似给那一点冰冷包裹了暖,念念,你多喊喊我吧。
殷念握紧了拳头。
半晌后,她笑了笑,恩。
过往不可追。
这些都不重要了。
只要元辛碎以后好好的就行了。
殷念轻咳了一声,有些后悔提起这个话了。
下意识的一摸脑袋想说些别的,结果一摸就摸到了自己的头发。
她好好的束发怎么就变成了凌乱的大辫子了?
殷念吃惊的张大了嘴巴,这是怎么回事?
我给你梳的,好看吗?元辛碎立刻笑着问。
殷念:好看。
元辛碎立刻笑的更好看,周围这么黑都挡不住他那张明艳的脸。
殷念正要感慨呢。
却突然听见前面传来了一阵狞笑声,和孩子尖锐的哭声。
来把那小子的脸给我掰过来,眼睛给他撑开让他看看这就是不还钱的下场哈哈哈哈。
踢球喽。
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声响起。
周围还有零星的笑声。
殷念往左右两边看了看,这巷子很深,周围竟然没有一个人。
走,看看。殷念走向那条路,她要往回走,必定要经过那条路。
往前走了一段,殷念看见了一副让人汗毛立起的场景!
在巷子里,是那家卖冰的铺子门口。
两个男人正站在左右两边踢球。
嘭的一声,那颗球被踢过来。
空中溅开几滴血。
他们踢的竟是一颗脑袋。
那脑袋已经血肉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