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没有锁,只是她魂体力量过于强大,一旦动用便会死死封住所在空间,形成“结界”一样的外罩,力量一撤就能恢复正常。
“门没锁,你进来吧。”井玫瑰声音一如既往地平静。
黄菲菲果然即刻推门而入,井玫瑰朝她望去,见她身后还跟着一个四五十岁上下的妇女。
黄菲菲特意等了一会儿,也没听见井玫瑰问起,只好主动介绍道:“姐姐,我让星姨来照顾小迟,这样妈就能轻松点了,哎,对啊,妈呢?怎么没看见妈?”
她在屋内巡视一遍,这才看见病房里有两张病床,宋雨就躺在右边那张床上,只不过刚才被井玫瑰挡住,造成了视觉盲区。
“妈!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啊妈!”黄菲菲扑在宋雨床边急声叫道,见人没反应,又回头问井玫瑰:“姐,妈这是怎么了?怎么也病倒了?你刚才和妈在一起没有注意吗?”
这话说得颇有点意思,似询问又似质问,换做原主那眼里容不得沙子、直来直去的性子,必定当场和她争执起来。
“你刚才去哪儿了?”井玫瑰不答反问。
烫手的山芋转眼又回到自己手中,黄菲菲面色略微发僵:“姐姐,你是在责怪我吗?”
井玫瑰无言,以前没发现此女脸皮竟如此之厚,居然同她面对面颠倒黑白。
黄菲菲:“我是打电话回家,让星姨来照顾小迟呀,医生不是说要到晚上才能知道他是怎么了吗,总得有人来照顾吧,没想到我就离开这么一小会儿,妈也跟着病倒了,姐,妈是什么病?”
井玫瑰对上她的双眼,见她不避不让,脸上的悲伤和关切更不像作假,不由得将对她的警惕意识又加强了几分。
好厉害的心计,也是个能忍的。
“星姨是谁?”她看着黄菲菲带来的妇女问道。
她不接茬,黄菲菲也无法继续说下去,只好回道:“这就是星姨,从小在我们家做事的保姆。”
“我怎么没见过她?”
黄菲菲微微一笑:“姐姐之前回来没多久就和妈闹脾气,还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后来一不小心又出了车祸住院,没见过星姨也是正常的。”
也许是担心井玫瑰接着问个不停,她主动补充:“你住院那段时间,星姨都在家照顾我们的饮食起居,毕竟星姨很能干,家里也都习惯了她的照顾,不过姐姐你出院之后,星姨老家有事,就暂时回去了。”
井玫瑰的眼睛一直盯着星姨,对方好似十分局促一般低着头,不敢看她。
黄菲菲一看,忽然醒悟过来似的:“姐姐,你不会是因为星姨没在你住院的时候照顾你,就对她有意见了吧?”
她惊讶地掩唇,还刻意小声地问出最后一句话,然而在安静的病房里,这种举动实在很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嫌疑。
“没有。”强行扣下来的帽子,井玫瑰不会戴。
“妈没生病,就是急火攻心,气血逆流,躺下睡一会儿就没事了。”她信口编了几句话。
宋雨在感受到井玫瑰魂体那股力量的时候,早就安静下来睡着了,没有证据,井玫瑰也不怕黄菲菲发现什么。
“是吗?”黄菲菲不死心:“我怎么觉得妈的脸色好像有些发灰啊?真的没事吗?”
井玫瑰垂下眼眸,眸中有流光闪过:“她没事,脸色也和之前差不多。”普通人的肉眼是看不见那一抹灰拜之色的,果然,正如她猜测一般,罪魁祸首就在眼前。
这话回得像故意唱反调似的,黄菲菲一噎,从进来后她就连碰好几颗软钉子,饶是她自觉是圈里数一数二温柔的千金名媛,此刻也有点忍不住想发脾气。
后背忽然被人轻轻碰了碰,黄菲菲暗暗吸气,压下满腹不悦的情绪:“既然妈没事,那就让星姨在这里照顾,我们回家去给妈和小迟拿些生活用品来吧。”
井玫瑰后退两步,在黄迟床沿坐下:“可以让佣人送来。”
黄菲菲不依不饶:“可是贴身的衣服总不好也让佣人去动吧?而且衣服都放在卧室,我们家都不习惯有人随意进出自己房间,妈和小迟要是知道佣人进去过,还翻动了东西,肯定会生气。”
话已经说到这个地步,井玫瑰依旧寸步不让,还另辟蹊径:“那你回去收拾,我留在这里。”
黄菲菲张了张嘴,她率先堵住话头:“总不能让佣人一个人留在医院,同时照顾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