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许小孙子在正等着祖母回去缝那个破了很久的布娃娃。
这是一个普通家庭的主妇,一个劳碌一生辛苦一辈子的老太太。
可当释道安看到白发老太太从胡同内走出来时,就站在路中间看着这个白发老太太。
可白发老太太却好像根本没有注意到有这么一个人在仔细地看着自己。
白发老太太出了胡同,转身沿着街道向右走去,而释道安亦一步一缓的跟在后面。
街边有着各种铺子,卖着各种东西,而针线铺是从出胡同口算起的第五个铺子。
白发老太太先是走过了一个青稞面的铺子,接着又走过了一个水果铺。
再往前面是个肉铺,铺前摆着张案板,一个中年大胡子的屠夫正在案板前割肉剁骨头。
案板摆在一个黑色油布帐篷下面,帐篷边缘有稀稀疏疏的水滴落下,噼噼啪啪掉在地上。
白发老太太慢悠悠颤巍巍地走过去,缓缓地走过那摆着猪肉的案板前的满是泥水的路。
中年大胡子屠夫手中的砍刀在使劲的跺在一块满是肥肉的粗粗的猪后腿上。
也许猪后腿骨太硬了,所以屠夫用的力气很大,砍在猪后腿上,使的整个案板都在晃动。
一下两下三下,每一次的力气都很大,却很均匀,每次都是同一力度。
白发老太太走在案板前,小心躲过了一汪水,可是却没想到遇到了别的意外。
也许是因为这淅沥沥的雨水下了很久,使的屠夫握住割刀的手有些滑。
也许是因为始终保持着同一个动作,同一个力度割肉剁骨头而有些疲劳。
忽然屠夫的手一滑,割刀差点飞出去,差点飞向空中,也差点像着老太太飞去。
可屠夫的手依然牢牢地握住了刀,没有让砍刀飞出,然后重重地砍在了案板上。
也许是力气过大,也许是力道失衡,割刀砍碎了猪骨头。
猪骨头碎成了很多块,而其中的一块却忽然从案板上崩射出来,射向白发老太太。
速度很快,去势很急,白发老太太根本就来不及躲开,眼看就要击在头上。
可是忽然,白发老太太像是脚下一滑,步子不稳,身子一晃,差点摔倒在地上。
然而就是这么一晃,身子前倾,头一低,那飞射而来的骨头块就从斗笠上面飞了过去。
白发老太太脚下紧晃两步,终于稳住了身子,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却没有摔倒。
就像根本没有注意到刚才那飞来的碎块,更不知道刚才险些魂归天国。
白发老太太依然缓缓地向前面走去,看都未看那个差点失手的中年大胡子屠夫。
释道安撑着伞,站在案板前,看着那个有些失神的屠夫。
任谁碰上这样的事情都会失神的,要是真误杀了人,那可是要坐牢的。
中年大胡子屠夫愣了好一会终于缓过劲来,长出了一口气,终于静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