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妹妹,此时见她这狼狈和柔弱的模样,还是有些于心不忍:“哎。”
“哥,救救我,救救我。”
“如果可以,我何尝不想救你。”
“哥……”
“……阿寻他,我……”箫忘书想说些什么,可是却发现这个时候说什么都不合适。
“陛下是铁了心要我死,是吗?”一行清泪从萧悦眼眶滑落。
“阿寻只是……”
“我都知道的。”
“你知道?”箫忘书闻言不禁有些诧异。
萧悦没说话,却只是做出了一个挽袖子的动作,然后将自己的右手颤巍巍地伸了出去,手腕处竟是缠着厚厚的绷带,依稀已经渗了血,即使不用拆开也能猜到这只手腕上的伤有多深。
“这是……因为孟夏?”箫忘书心里瞬间明白了过来,这手是何缘故,可是却不知道自己现在心里到底是什么情绪。
萧悦见状点了点头,继而又摇了摇头,左手颤巍巍地抚上了右手伤口之上,声音哽咽:“不怪孟夏,是我,是我自己欠她的,当初若不是……”
说到这里,萧悦俨然一副喘不过气来的模样,好不可怜。
箫忘书心里也感慨万分,只能伸手拍了拍萧悦的后背,给她顺气:“是你当初执念太深,也怪我,我若能对你严厉些,多劝上你两句,今日也不会……”
“哥,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找孟夏的麻烦,求求你救救我,我不想死。”
“我也想救你,可这一次陆寻怕是铁了心要处置你。”
“哥,你去帮我求求陛下好不好?这么些年来,我对陛下忠心耿耿,不敢妄言有功能,但至少苦劳是有的。先前是指糊涂,现在我已经明白过来,求求你了,救救我。”
“我……”
“哥,在我心里,你是我唯一的亲人,就算我们并没有血缘关系,可是这么多年来我却一直把你当做是亲哥哥看待,你忍心眼睁睁地看着我死吗?”
箫忘书没说话,只是定定地望着萧悦。
萧悦一直没有等到回答,也不催促,只是干脆坐在了地上,毫无形象地哭了起来,越哭越大声,越哭越伤心,好似一瞬间变成了一个孩子一般。
曾经何时,小小的萧悦刚来到萧家的时候也是这般,毫不造作地大哭着。后来,她慢慢地变得谨小慎微,懂事乖巧,也不再在人前大哭。这样的转变让箫忘书感慨又无奈,如今又看见她大哭的模样,一时间箫忘书心里像是忽然起了潮,久久平静不下来。
面前的萧悦与记忆里那个小小的萧悦渐渐重叠,箫忘书只觉得心里一颤,竟是有些鼻头发酸。
“我会再去找阿寻求求情。”
萧悦闻言这才将哭的小声了些,抽了抽鼻子道:“可是陛下好似已经铁了心。”
箫忘书抿了抿嘴唇,此时却忽然发现萧悦右手腕的上的绷带已经被血完全浸湿。
“手——我看看。”
萧悦抽泣着将手递了过去,肩膀还一抖一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