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省委组织部要到我们学校来选一个人到基层去挂职,我那老。。。。。。未婚妻想得到这个机会,不知道您能不能帮这个忙?”我急忙一口气将事情讲完。
“挂职?这多大个事情啊?”他忽然“哈哈”大笑了起来。
我谄媚地对他道:“对您来说是一件小事情,但是对我们来讲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啊。”
“行,我马上给市委组织部打一个电话。你坐坐。”他答应得很爽快。
我随即坐下。
他在拨电话。
“哈哈!老孟啊,最近又在准备提拔什么人啊?”他对着电话在打“哈哈”,我有些紧张地看着他。
“我还不是一天都在瞎忙。这政府的工作你又不是不知道,太繁琐啦。”他似乎在和对方开玩笑。
“事情倒没有。哦,对了,有一件小事情想拜托你帮下忙。”他看了我一眼然后指了指电话的听筒。
我朝他感激地笑。
“我弟媳的事情。”他对着话筒继续在说,“是表弟。对。我那弟媳在江南医科大学的附属医院工作。”他将话筒捂住、然后问我:“她叫什么名字、什么职务?”
“曹小月,大小的小、月亮的月。医院团委书记。”我急忙回答。
“我表弟。哈哈!我那弟媳的名字叫曹小月,大小的小、月亮的月。目前是医科大学附属医院的团委书记。你们最近不是要选拔一批高校的年轻骨干到基层去挂职吗?你看我那弟媳符不符合你们的条件啊?”
“是吗?那就好、那就好!太感谢啦!怎么样?周末去打几杆?好!就这样!”他放下了电话。我不明白他那句“打几杆”是什么意思,但是我绝对是不敢去问他的。
“好了。没问题了。”他看着我微笑着说。
我心里对他感激不尽:“太感谢了。真不好意思。”
他朝我笑了笑然后去看他的材料去了。
站在省政府的外面、看着自己眼前这栋庄严的大楼,我发现天空似乎很矮。我自己就像一只蚂蚁般的显得非常的渺小。
副省长都卖我的面子。想到这里,我心里又忽然地自豪起来。
就像那些追星族一样,我发现自己也以和钟省长这样的高官结交而感到无比的幸运和自豪。很多人认识他仅仅是在电视上或者远远地向他瞩目,但是我却是和他那么近距离地一起说话,我甚至还与他握手,他还会时不时地称我为老弟。想起刚才钟省长在电话上对那个叫什么老孟的人说小月是他的弟媳的事情,此刻我心里的感觉更加愉悦。
那个叫老孟的人一定是省委组织部的什么大官,不然他怎么会那么的称呼他?而且还与他那么随便。
我忽然想到了范其然的那件东西。要是他办不成的话该怎么办呢?我听他话的意思好像是说他也不一定能办的啊。如果他办不了的话我是绝对不会去找他要回那件东西的。那我就只好自己去赔给范其然了。如果仅仅是上次赵倩的事情和这次小月的事情,这样的代价似乎太大了一点吧?
想到这里,我的心里顿时惶惶起来,心里跳动得难受。
急忙去打车。
“范院长,您现在在什么地方?”
“我在办公室等你的消息呢。今天有个会议我都没有去参加。怎么样?他收下了吗?”
“我回来再和你慢慢讲。”
我的语气很平和,我估计他现在正在办公室里面惶惶不安。
也许我和他此时的心情根本就不一样。他担心的是他期望的那个位子,而我却是在担心他的那件东西。
早知道就不该去帮他这个忙了。我现在后悔极了。从今往后我再也不去麻烦钟省长了。我在心里暗暗地发誓。
“怎么样?他怎么说?”范其然看着我手上空空的,脸上顿时堆满了笑。
我把钟省长的话对他复述了一遍,随即问道:“要是真的是分管医疗的省级领导提议了其他的人怎么办啊?你那画不是白送了吗?”
他“哈哈”大笑了起来,看上去他很高兴的样子。
“就我们这医院?除了我以外谁还可以通到那么高层的关系上去?我要不是因为你的话我也不可能接上这层关系的。”他对我说。
我恍然大悟。就我们医院目前在位的这几个副职来看,其他的人似乎并没有这么强硬的关系。
“但是万一呢?万一有谁在暗地里有某种关系呢?”我还是有些不放心。
他摇头道:“绝对不会。我都对他们做过调查。他们是怎么当上副院长的我都很清楚。”
我稍微有些放心了。
“还是等钟省长回了话再说吧。”我不好直接去提他那幅画的事情,但是我在心里却一直放它不下。“如果万一出了什么纰漏的话,那我可真是对你不起啦。”
“身外之物,不需挂怀。”他笑着道,“我真的很感谢你呢。你放心,如果这件事情不成的话我不会让你赔我那东西的。做事情哪能没风险呢?我既然准备这样去做我肯定会将最坏的情况考虑进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