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真的不是说这些话的时候,你留这里,哪里也不许去,莆田少佐在满世界找你,落在他手上就是灭顶之灾。”天赐自嘲地笑笑。
“他们会不会伤害我周边的人?”
“这个不好说,如果你一味地固执,事情就会越变越糟。我希望这两天你能好好想想,舍生取义固然伟大,可要是赔上大家的性命,就不好说了。”
说完,天赐扭头离开。
疏影真的很矛盾,她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
何楚天仍然像以前那样,每天跳舞、打牌、喝酒三件事雷打不动。
一曲结束,谢天赐冷冷地看着何楚天和舞女调情,并与穿着军装的日本军官喝酒拥抱。
何楚天返回桌位,发现谢天赐正坐在那里,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何先生在社交场上真是游鱼得水啊。”还没等他开口,谢天赐先打了招呼。
“跳舞?逢场作戏,烘托一下气氛。”
“我是指跟日本军方人士的交往。”
“想要在上海做生意,每尊菩萨都要拜。”何楚天微微一笑。
“听说何先生出手大方,有个好丈人胜过一个好老婆。”
“丈人再好也是外人,哪有亲爹来得真心,是吧,武腾先生?”
“我和你不一样的是,我不可选,而你可选,所以你比我更加没有底线。”
“在这复杂纷繁的时代里,除了听从命运,我们谁也没有权利去选择。在这里谈论这样的问题实在煞风景,不如找个小姐跳一曲?”
“没有这个爱好。”
“那么就喝酒。”说着,何楚天就要给他倒酒。
“谢了,我从来都是一个人喝酒,众人喝酒只会让酒变了味儿。”谢天赐捂住面前的酒杯口。
“武藤先生还真是有个性。说吧,有什么事?”何楚天不明白谢天赐到底要干什么。
“其实你我之间本无交集,仅存的一点共同就是韩疏影。”
何楚天晃着杯中酒,一言未发。
“她遇上麻烦了,日方要收购船行,而她手上握着的股份死活不肯出让,我怕她会为此丧命。”
“有那么严重吗?充其量也不过是场买卖。”何楚天不以为然。
“如果你知道船行的用途,就知道这件事早已超出了商业的性质。她的婶婶想要毒死她,但她命大逃过一劫,现在连军方都在四处找她,而往后我就不敢说了,也许会更糟糕。”
“你告诉我这些干吗?”
“一个男人可以屈服于财富,可一定会有一小块真诚留给心中的记忆。”
“您知道的还真多。”何楚天嘲讽地说。
“我还知道一个秘密,她现在藏在日新宾馆。”谢天赐意味深长地说了这么一句。
“以你今天的地位,救她不难。”何楚天淡然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