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安王求娶她的阿暖时,可不就是用了一见钟情的借口?她的阿暖容貌出众,最是容易被这些不轨之徒盯上。
宁暖听得云里雾里,可仔细想想,宁母又说的十分有道理,她又连忙点头应了下来,表示自己记在心上。
宁母又说:“阿暖你这般聪明,一个人若是对你是不是真心,定能看得清楚。有些混账玩意儿,巴巴地将你一颗真心捧回去,等回头又将你的真心在地上摔得稀巴烂,到时候你如何伤心,他也不会多看一眼。这点你爹倒是还有一些可取之处,他这人虽然蠢了一些,可却没有像其他人那么三心二意,屋子里也没别的通房,在外面也洁身自好,算是他为数不多的一个优点了。”
宁暖:“……”
宁暖默默地点了点头,心中又想:娘到底是在担心什么呢?
如今娘强势了起来,即使她的名声没有坏,就算是有人来提亲,也不会越过娘亲让其他人做主。可不管她的名声如何,像是娘口中这样的人,连娘都百般嫌弃,她又如何会看得上眼?
宁暖在心中长叹一声。
娘真是想太多了。
……
书院内,宁朗叼着毛笔趴在桌上,听着台上夫子枯燥的讲课,不由得躲在书本后面打了一个无声的哈欠。他转过头,朝着窗外看去,却看见一行人从屋外经过,院长和几位老师陪在旁边,走在中间的是一个容貌俊秀的的青年。
宁朗瞥了一眼,顿时双眼放光,整个人都坐直了身体。
这屋外走过去的,可不就是他方才在街上认识的新朋友?
屋子里不少学生都注意到了外面走过去的人,顿时有人开始小声地交头接耳。
“这走过去的是什么人?”
“连院长都陪在旁边?该不会是来了什么大人物吧?”
“你们都不认识,那可是安王。”
宁朗竖起耳朵,敏锐地捕捉到了最后一句话。
哟!
还是个王爷呢!
偏偏宁母还理直气壮:“阿暖一早就起了,还给我帮忙,你看看你,你比阿暖还大了两岁,倒还不如阿暖这个妹妹贴心。”
宁朗无话可说。
宁母对他气得很,还追着他骂:“书也念不好,连早起都做不到,以后阿暖怎么指望你,我生你还不如生根棒槌,棒槌还能帮阿暖打人呢!”
宁朗满脸绝望,只觉得宁母的脾气越来越差,哪里还有半点从前温柔如水的模样?如今倒是凶巴巴的,还只对他凶,对待阿暖倒是比从前更加温柔了!更气人的是,妹妹还躲在娘亲身后笑,连他的眼神暗示都没有接收到,更别提帮他说什么好话了。
等两人一走,宁母便忙活了开来。
她将所有账本都拿了出来,又将自己铺子里的管事都叫了过来,一一和他们对账。
宁母闹得动静很大,连着二房三房都忍不住朝这边窥探。可宁母一概不理,但凡有过来打听的,都让丫鬟赶了回去。
她让宁暖给她打下手,心中也存着让宁暖早些接触这些事务的念头,省得又像是上辈子那样,她出了什么意外,阿暖却连她手里有什么东西都不知道。
越是重新对账,对自己手中的东西越清楚,宁母便越忍不住在心中骂自己。
她爹给她准备那么多的嫁妆,就是为了让宁府不看轻自己,她的嫁妆是妯娌之中最厚的,按照道理来说,也应该是底气最足的,可最后偏偏却落到了那步境地。
她上辈子真是被自己蠢死的!
宁母越是盘算,越是回忆,就越克制不住自己心中的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