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剁掉两根手指头,甄光下过狠誓,坚决不再赌。最终还是没忍住,拿着舞的卖身钱,踏进赌场并输的精光。
甄光早已身无分文,仗着自己识文断字,还能做些记杖活计,混口饭吃,但病的经常吐血,瘦成一把骨头,如鬼般的样子实在吓人,也就没人再敢给他活计干。
一穷二白,山穷水尽。
甄光实在饿的紧,就靠乞讨点钱,或是吃客店泔水活着,晚上就在一个破庙栖身。
找到甄光的第二日,周锦年在开课前,来到舞常呆的大树下,脸上洋溢着得意,对她傲娇地率先开口
“哎,贱奴,要不要……去找你爹?想去,现在,就跟爷走”
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从知道爹生病至今,已过了一年多,她对周锦年已近失望,尝试旁敲侧击求周旦,但公爷一反常态,直接瞪眼不许提这茬;也尝试自己偷出宫,每当走到眼光机敏的武卫附近,就退缩了脚步。
知道自己一旦踏出宫门,未必能找到爹,还会因违反宫规被打杀,师傅让保全自我的话犹自在耳,舞清楚,任何的莽撞于事无补,只能静待时机,可这一等就是一年,等的舞心焦绝望。
舞猛抬头,眼中已溢出泪花,激动万分,忘乎所以地抓住周锦年的袍袖,仰望着他,哆嗦着嘴唇再次确认。
“找到了?”
被舞突然的举动,给惊了一愣,周锦年低头望着,碟翼般长睫下的水汪汪大眼,竟有一霎的恍惚。
“大胆,不要命的……死奴才!”
阿福一声尖声拉气的大喊,让周锦年身子一颤,回过神,又看了看那双含泪的清澈大眼,没来头地对自己生气,没好气地回答。
“真的,想去,就走”
“好好好,走,走”
“等等!”
周锦年转脸,上下打量了一下舞,沉声喊住,又瞥看了一眼精瘦的阿喜,指着他和舞吩咐。
“你俩,去树林里,调换一下外袍”
阿喜顿时苦下脸,嘟着嘴,不满地声嘟囔,“啊?……侯爷,为什么呀?奴才,可是家里的独苗,奴才不穿……那不吉利的袍子”。
“你皮痒痒啦?,快滚”
胖子阿福手捂着嘴,憋着贼笑,一脸的幸灾乐祸。
阿喜千般不愿万般委屈,也不敢招惹阎王般的主子。
周锦年不常打人,但若真打起人,那真是心狠手辣!
阿喜骂咧咧着,苦大仇深地与舞调换了衣袍,见周锦年要离开,“扑通”一声跪倒,低声呜咽起来。
“侯爷,一定要早点……来接奴才啊,奴才害怕被……呜呜呜……”
“贱奴,跟爷后面,装像点,若惹了麻烦,看爷不扒了你的皮”
压根没搭理阿喜的哀求,周锦年一副盛气凌人样,斜撇着舞训斥,这种欺负饶感觉很受用,姑娘平日蔫不唧地讹诈了自己不少钱,还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从见第一面,感觉她就穷横穷横的,而自己直接最大的乐趣,就是专治各种不服气。
毕竟有求与人,对周锦年的话,舞自是言听计从,低头乖巧地应着“是!”。
能让舞规规矩矩的听吆喝,周锦年感觉舒坦气顺,是得意洋洋,步履飞扬。
出辟雍可以直通南侧的一处宫门,周锦年带着阿福和舞,大摇大摆地走出,不但看守宫门的武卫没阻拦,负责的门尹的还对他行礼恭送。
出了宫门,有等待的仆从牵过马,众人有些犯愁了,舞不会骑马,总不能在众目睽睽下,两人骑一匹马吧?那样也会引起不远处武卫的注意。
舞自然也不愿意,被安排和别人骑一匹马,她仰望着周锦年,低声提议,“我,我……我可以试试,骑马”。
周锦年一脸的不耐烦,嘴里骂骂唧唧,“麻烦鬼,死贱奴,你以为自己是谁?骑马……是那么容易的?”。
舞不到五岁,就从假冒先生的前师傅玄元,学了一套剑法,拿着玄元做的木剑,基本没断过练剑。七岁多,又和“师傅”擎,不但学了剑法,还等到更多的指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