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愧疚什么,我能少他一分钱?”
项默森灭了烟,起身拍拍裤腿上的灰尘,严肃道,“项恬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下次要再让我看见你这身儿衣服,我直接把你扒光。”
项恬噤声,低头。
“还有你这头发,要染就给我染成一片色,这里一簇那里一缕乱糟糟的跟鸡窝有什么两样!”
项恬被骂得不敢吭声,许奈良在那头憋着笑,项璃瞪他,这才有所收敛。
项默森骂也骂了,见项恬略有悔改,这才看时间打算走了。
他拎起项恬的领子,对一旁的许奈良说,“这人跟我走,你俩也回吧。”
“三哥,要不我跟你们一起?”项璃说。
“你得了,谈你的恋爱去,别来打扰三哥教育我。”
项恬心里的结缔一日不除,就没法好好和项璃呆在一起,其实她自己很
清楚,这结缔到底是因为家人对项璃的关心超过了她,还是因为许奈良。
她说这话很酸,项默森看了她一眼,对项恬说,“我那里也住不了这么多人,你先回去。”
项默森跟老板说了几句之后就拉着项恬走了,项璃看着三哥的车绝尘而去,站在那间酒吧门口叹息,恬恬对她的成见,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消除。
许奈良送她回家,车子开到楼下,项璃没开口,他也就没说要上去。
两个人站在车前,借着路灯微暗的光,许奈良注视着眼前这张心心念念十几年的脸。
是项璃先说话的。今晚,回项家之前,见项恬之后的这两段时间,两个人之间气氛是很僵的,总得要有个人先打破这局面才对。
项璃说,“奈良,最近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假如我和你结婚,以后,你们家我还去吗?”
“依你。你觉得高兴去,那就去,不高兴,我也不会勉强你。”
许奈良的回答在她意料之中,项璃却笑了,“你不觉得我们三个人的关系很扭曲?面对他的时候,你如何能做到若无其事?”
“所以我想过了,婚后,我们可以移民。”
许奈良拉起她的手,掌心内,她的小手冰凉,他把它轻轻塞进了自己的大衣口袋里。
项璃由着他做这些习以为常的事,视线抵入他那黑亮的眸子,笑着问,“非得这样做吗,即便你知道也许昨天晚上我就躺在他的床上?”
“你不要说这种话逼我,项璃,我不知道我的极限在哪里,我更不知道失去理智后我会做些什么事,无论他是谁,没有一点情面可言。”
许奈良抹了把脸,低头,眼中颓然一闪而过,沉沉的嗓音清晰的响在项璃耳边,“婚前你有什么男人,你有几个男人我不会追究,我也不想去过问,等到结了婚……”
他瞅着项璃,几乎是咬牙启齿,后面的话没说完,项璃转开了目光,“这样的女人你拿来干什么,当摆设吗?许奈良要是因为我你变成了一个极度偏激的人,我很难原谅我自己!”
“你有原谅过自己吗?”
许奈良冷笑,语气讽刺又刺耳,“哪怕你有给过自己一次机会重新来过,你也不会是今天这个样子。”
项璃看了他很久,摇头。
她转了身,什么话都没再说就打算上楼去了,可是往前走了几步突然停下,许奈良一直盯着她的背影,她对他说,“是我先去招惹他的,一直都是,在那之前,我只是他眼中一个孩子,是我要一头砸进那个深渊,我怨不得谁,只怪自己不自量力。”
说完她就走了,许奈良在那里站了很久很久。
深冬,寒风狠狠窜进他的衣领,他似乎已经感觉不到冷了,再冷,也冷不过此刻他的心。
许奈良在那一刻几乎能感受到项璃在说起那个人时,那语气有着分明的眷恋,那是他忽视不了,也无法自欺欺人的。
心里有一个的念头,像一股灼热在不断翻涌,最终凝聚到了嗓子眼,在这无人的黑夜,路灯下,他自言自语低声呢喃,“项璃,我怎么可能第二次把你拱手让人?”
……?……
项默森把项恬揪到了保利公馆。
已经过了十二点,孟晞处理好自己的工作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在等项默森。
皓皓睡在她旁边,小胖手拉着她的衣角,流口水,样子很是滑稽。
听到楼下有动静,孟晞起身穿好外套出了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