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是真疼,疼得迟陆文差点儿说脏话。
“哎!”迟陆文疼得眼泪都要出来了,捂着脸,觉得自己可能要毁容,他可怜兮兮地看着窦展说:“窦老师,求收留,我帐篷可能要不久于人世了。”
窦展探出头看了一眼旁边那顶摇摇欲坠的帐篷,犹豫了一下。
迟陆文有些不解,以为窦展真的生气了,毕竟刚才人家好心好意叫自己,可他连门儿都没让人家进。
但事实上窦展并不是因为那个才犹豫的,他没那么小心眼儿,之所以迟疑了一下是因为他有秘密。
“展哥,有客人?”
窦展身后突然传出一个男人的声音,迟陆文一听,还以为是窦展的经纪人,结果下一秒钟,说话的人来到了窦展身后,这人一露面迟陆文就懵了。
窦展皱了皱眉,有些责怪地回头看了一眼余卓然,然后对迟陆文说:“外面雨大,你先进来吧。”
迟陆文的大脑开始挤满了问号,为什么余卓然突然出现在窦展的帐篷里?为什么余卓然会来探窦展的班?为什么这么晚了天气这么恶劣余卓然还不走?为什么余卓然好像跟窦展很亲密的样子?
他傻站在那里,突然觉得委屈。
说好了今晚他跟窦展孤男寡男谈人生谈理想,但是为什么半路杀出个余咬金?准备好的诗词歌赋跟人生哲学怕是没机会聊了。
“进来啊。”窦展微微皱了皱眉,下意识地揉了一下太阳穴,“睡袋都湿了。”
“不了,不打扰了。”迟陆文前所未有的尴尬与慌张,他男人的第六感告诉他,这两人关系不一般,这么一想,心里酸溜溜的,像是吃了一顿酸枣子,“我还是回去再挺挺。”
“挺什么啊!你那帐篷根本不结实!”窦展刚说完,眼睁睁看着迟陆文一脚踩在泥巴里,结结实实地摔在了地上。
迟陆文更委屈了,明明是美滋滋的来探班拍摄,结果遇上这么个烂天气,天气不好也就算了,大晚上还丢人,而且丢了双份儿的。
他不想活了,想让自己真的随风而逝。
窦展彻底无奈了,这一晚上他也很崩溃。
他连雨衣都没穿,直接从帐篷里出来,拉住迟陆文的手腕说:“快点进来。”
迟陆文臊眉耷眼地站起来,跟着他窦老师进了大帐篷,就像个偷偷去游戏厅被家长抓回家的小学生。
余卓然对这个不速之客不悦之余又有些敌意,他好不容易避开公司、经纪人和粉丝,又绞尽脑汁找了看似合理的借口来找窦展,结果大晚上,刚才气氛正好,竟然被这人打破了。
他没想到自己来这一趟竟然跟《SweetHouse》的行程撞上了,早知道的话,他肯定要改日再来。
眼看着迟陆文进来,余卓然看了他两眼,坐在一边拿起刚才窦展用的杯子喝起水来。
窦展看了他一眼,没说话,接过迟陆文怀里的睡袋放到一边,催促着迟陆文脱掉雨衣。
“那个,不好意思,我是不是打扰你们了?”迟陆文站在门口有些局促,心里那个只为窦展活蹦乱跳的小鹿这会儿已经快要窒息了。
他偷瞄了一眼余卓然,总觉得这两个人怪怪的,好像他是突然闯进来的第三者。
“没事,我们也没聊什么重要的事。”窦展拿了瓶水给迟陆文,“喝点儿?”
“不了不了,我给Kevin打个电话问问他在哪儿吧,我等会儿去他那边睡。”迟陆文总觉得余卓然看他的眼神吓人,他可不敢跟这人共处一室太久。
他掏出手机,又觉得遗憾,毕竟跟窦展独处的机会也挺难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