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元府落成,皇帝亲自提了“状元府”三字匾额悬于上方,唐老娘宝贝得恨不得把牌匾给烧柱香供起来,每隔一个时辰都要去看看有没有沾灰,有没有掉下来。
唐季惟身着红色官袍,未满二十却依旧束发戴冠,唐老娘前夜才安置好了府邸,现却一刻也不停歇起来给唐季惟做早点。
“娘,你多睡一点吧,一晚上就听你外面转悠脚步声了,我去外面随便吃一点就好了。”唐季惟看着忙来忙去便宜老娘苦笑说。
“外面吃食没有家里做干净,我手脚麻利绝不会耽误你上朝时间,马上就好!”唐老娘揭开笼屉,热气腾腾小笼包马上喷香出炉,配上米粥和小菜,唐老娘满意点点头。
唐老娘将唐季惟送到大门口,还依旧念念不舍盯着他官袍,眼中不舍就像是看着情人一般留恋。
唐季惟打趣说:“娘,我回来再脱给你穿!”
“呸呸,你老娘又不是朝廷命官,你想害死你老娘吗?”唐老娘嗔怪他。
然后又追忆一般说:“我也只不过是想起你那个死老爹以前抱着还是小不点儿你说,我们季惟啊以后是当大官命,起初老娘我笑他痴心妄想,却没想到真有这么一天,真还被死鬼言中了,好了,娘也只是瞎感慨罢了,走吧走吧,别误了时辰!”唐老娘转过头抹掉眼角泪花,故作嫌弃说。
唐季惟说:“状元就算大官了?以后有得您看呢!”
说完,翻身上马,衣角空中划出一个完美弧度,而后对着站大门口便宜老娘说:“娘,去买几个奴仆吧,院子大了您现也打扫不过来!”
“知道啦,你走吧,迟了可是要命了!”唐老娘挥挥手,催促他离开。
唐季惟跟着陆陆续续进了宫门官员一起向朝堂走去,低着头也没有人上前搭话,估计大家都是要观望一下这位状元爷品性,再决定要不要结交,这些招数唐季惟了如指掌,自然不会有失落感。
“公主,我们回去吧,被皇上知道您跑这里来了可是不高兴。”小丫鬟悄悄趴石柱上说。
阳成公主韩疏慧半蹲地上,说:“你别大吵大闹皇兄自然是不会发现!”
小丫鬟苦了一张脸,阳成公主一直生活京外封地,自是比不得教养家训颇佳侯门贵女,可这也连累了她一个小小侍女,身上背负着太后让她看牢公主使命,她实是左右为难。
“看到了,我们回去吧?”小丫鬟看着公主站起来,立刻声音拔高兴奋说。
韩疏慧拍拍衣裙,叉着腰说:“你声音小点才是,走,我们去看看二皇姐!”
小丫鬟松了一口气,立刻表示要去叫软轿。
“几步路,走过去就得了,那么麻烦作甚!”韩疏慧从小丫鬟身边飘过。
小丫鬟立刻僵硬着脸庞跟上去,她是摊上了一个什么样公主啊!
早朝一贯是冗长而枯燥,但是众人又要保持高度警惕,对于这些官场摸爬滚打人来说,不时就有人后面放冷箭捅刀子,别人奏报时候也需要倾听揣摩,不然皇上那双眼睛像是总盯你脑门上似,这种感觉很心惊很不好。
“启奏皇上,江天一案子刑部已经查明,只是赃物至今下落不明!”刑部尚书奏报。
韩缜并不意这批赃物,但是为了打击贪赃枉法,必须以儆效尤,正色说:“哪位爱卿愿意帮刑部破获赃物?朕重赏!”
宣平公站出来,恭敬弯腰说:“江天一案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赃物确实是关键一环,江天一至今翻供就因为没有找到这批赃物,臣看来,此重担非科状元唐季惟莫属!”
唐季惟低头看地板,被点到名颇感意外抬头,却正对上韩缜眼睛,立刻站出来,拱手说:“臣资历尚浅,恐辜负圣望,还请诸位大人另推其人!”
李徽礼立刻站出来,拱手道:“状元爷才思敏捷,定能胜任,谦虚太甚反而成了骄傲,臣相信唐大人很乐意为皇上分忧!”
朝堂上立刻出现了不怀好意轻笑,连丞相都是一副看好戏模样,唐季惟对于李徽礼反应很是无力,这并不是什么一争高下好时机,这个吃人不吐骨头地方失了身份也只是为自己挖掘坟墓而已。
太师老神一旁眯着,韩缜突然点到他,老太师还一副没有回过神来样子,摸着胡须想了片刻,说:“既然大家都看好状元爷,那他想必就一定有过人之处,年轻人嘛,给他个机会练练也好!”
众人是本着看笑话原则,不想被老太师轻描淡语了几笔,若是唐季惟辜负众望太师这里,那也只是一个年轻人初出茅庐青涩而已,李徽礼略微恼怒,一个重击打唐季惟身上,却被人化作绵力,难免有些懊恼。
“看来众位爱卿都对唐季惟抱有厚望,那朕就不拂了众位提拔后辈之心了,唐季惟,这件事情就交由你办,别辜负朕和爱卿们期望啊!”韩缜说着,眼底却寒冷一片,不见丝毫温度。
“臣接旨!”唐季惟跪拜。
散了朝,唐季惟皱着眉低头前进,众位大臣也不敢轻易和他结交,看着风光一时状元爷,实则不过是众人推脱靶子,这种漩涡中心,懂得明哲保身人都应该保持距离。
李徽礼步走到唐季惟身边,扯着嘴角笑说:“唐大人很会做人啊,连一向不爱搭话老太师都帮你说话,可见为人处世得向唐大人学习了!”
唐季惟转头,笑着说:“不过是老太师看我人品还算端正,多说了一句,哪里就比得上徽礼兄得安远侯青睐呢!”
李徽礼被唐季惟不痛不痒回了一句,五内郁结却不得不忍住,这不是可以发作场合,唐季惟既然得知他与安远侯关系想必一定不好打发,他也只能坐等唐季惟败北那一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