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眼见一剑得手,邓隐完全顾不住身上的伤势,露出残忍的笑容:“天河老儿,没有想到你也有今天吧!我隐姓埋名,隐忍了这么多年,等的,就是这一天的到来啊!可惜炼丹招亲大会我赢不
了张余生,不然,你还能再多苟活两天呢!”
“我的手臂,我的手臂啊!”天河真人面若死灰,那恐怖地血气,不仅腐蚀着他的肉身,还连他右臂的元神都一并吞噬殆尽。
肉身受创,还可以用灵丹妙药修复,但他为了自保,方才那一剑,却是连同右臂的元神一同斩断了。
他这条右臂,自此算是彻底废掉了。
邓隐却没有再理天河真人的惨叫,反而侧过头望了张余生一眼:“张余生,这次炼丹师大会,咱们也不用比下去了,论炼丹造诣,我认输,但是我与天河老儿之间恩怨,希望你不要插手。”
天河真人闻言,面色悚然一惊,近乎祈求地望向张余生,竭尽全力嘶吼道:张余生淡淡道:“众所周知,我与蜀山派早已结下不死不休之仇,但那是我张余生的事情,我身为道盟理事,执掌道盟四十九权力之一,你当着我的面残害道盟同门,我若是放任不管,岂不是平白落给齐云
天话柄?”
闻言,天河真人本来绝望的脸色,陡然露出一丝惊喜:“是啊,张余生,你若是敢不救我,回头掌门师兄必然去道盟向你问责,到时候,看你承不承受得起这等见道盟同门之死不救的大罪!”
“张余生,你何必多管闲事?让天河老儿死在这里,对你来说,不是平白少了一个大敌吗?我本来以为你是成大事者,没想到却还是会为这等小节束手束脚,看来,是我高看你了。”
邓隐脸色逐渐阴沉下去,如今天河真人深受重创,实力已经大打折扣,他有绝对的信心,在三招之内将其斩杀。
而在场的林老与洞天子,一个是元婴中期,一个是元婴前期,修为上便被他稳压一筹,便是三人一齐与联手,他也有绝对的把握。
唯独对于张余生那层出不穷的诡异手段,他却忌惮得紧。
若是张余生也站在天河真人一方,加上林老、洞天子三大道盟高手齐出,那么,他的处境便将极为危险了。
然而,就当天河真人心中刚刚升起一丝希望时,张余生却陡然话锋一转,十分做作的‘啊’了一声,猛地一拍后脑勺:
“糟糕,我方才为了炼制圣金丹,法力已经消耗得七七八八,怕是没有一战之力了,天河真人,抱歉,这一次,你还是自求多福吧。”
说完,他还特意冲天河真人摊了摊手,嘲讽之意溢于言表。
天河真人一口老血差点气得吐出来,若不是已经痛苦得没心思去计较这些,他恨不得指着张余生鼻子大骂:你丫浑身上下,哪里有半点法力耗尽的模样?就算编理由,也找个像样点的吧?
眼见张余生帮忙无望,天河真人不由得将乞求的眼神投向了高台上,大吼道:“林师兄,洞天子掌门,你们快来救我啊!难不成你们要眼睁睁看着这魔教畜生在咱们面前逞凶?”
高台之上,林老与洞天子对视一眼,终于再也坐不住,几乎是同时,两人飞身跃下,齐齐护在了天河真人身前。哪怕他们再反感蜀山派,但天河真人毕竟也与他们同属道盟,如今魔教中人在他们眼前残杀道盟长老,张余生与蜀山派之间恩怨纠葛多年,找个合理的借口耍耍赖也就罢了,他们却于情于理都不能继续坐
视不理。
不然到时候齐云天向道盟提起此事,昆仑派与丹灵宗怕是有得头疼了。
洞天子站定身形,目光却下意识瞥了张余生一眼,见到张余生那副气定神闲的模样,不禁苦笑连连。
直到这时,他才明白张余生为何要特意安排邓隐与玉丹子对决,他甚至怀疑,就连如今邓隐会对天河真人出手,都全在张余生的意料之内。
这一手借刀杀人,端的天衣无缝!
转瞬间,洞天子背后已被冷汗湿透,一位天才也许不可怕,但一位料事如神、还拥有如此深沉心机的天才,却足以让任何人为之心悸。
幸好,张余生是站在自己这一方的。
他甚至不敢想象,如果自己当初选择了与张余生为敌,那后果,又该是多么可怕。
林老冷冷盯着面前的面貌狰狞的邓隐,声色俱厉地怒吼道:“魔头,你究竟是什么人,竟然胆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对我道盟长老出手!”
“我是谁?”邓隐的神情诡异得近乎扭曲,仰天大笑道:“林老,昆仑派的林荀微师兄,你再仔细想想,只是换了张脸,你就当真认不出我是谁了吗!”
听到邓隐直呼自己大名,那熟悉的语气,让林老心底一寒,一个早已被他遗忘多年的名字,逐渐从回忆中被唤醒。
他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望着眼前的邓隐,失声道:“你是周师弟?当年青城派的第一天才炼丹师、蜀山十二剑之一周宣城师弟?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听到‘周宣城’三个字,天河真人的脸色再一次大变,他仿佛见到了鬼一般,指着眼前的邓隐,颤颤巍巍道:“你是周宣城,不可能的,你怎么可能还活着?我明明亲手······”
“亲手在我炼丹最关键的时刻,从背后偷袭于我,以掌心雷灌穿我心脏,并将我的尸体抛下青城山脉悬崖?”
他双眼布满血丝,神情阴冷地盯着天河真人:“大师兄,你想不到吧,当初你为了篡夺青城派掌门之位,不惜对最信任你的、也是唯一才能在你之上的我,还对外宣称我炼丹失败,不慎身亡,尸体跌落悬崖,还以发誓向齐云天效忠为代价,伙同齐云天
一起瞒天过海。可我,却仍然活了下来!”
听到这里,林老脸色就是一变,不可置信地望向天河真人:“天河师弟,宣城师弟说的是真的?”天河真人早已绝望,他双目无神的盯着周宣城,只是不住摇头:“这不可能的,我一定是在做梦,我明明亲手洞穿了你的丹田,还将你抛进了深不见底的后山深渊,你怎么可能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