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好大门,李文冬想想还是到对面哑巴住的那个房间睡,手里的“墓砖”毕竟是坟里的物件,阴气太重!
这间屋子也是充满了回忆,曾经一双桃花眼的余娜就是住的这个屋。想起前不久发生的种种过往,迷迷糊糊中渐渐睡了过去。
黑暗中一只全身黑毛的小家伙从门槛的缝隙里钻了进来,绿色的眼睛瞪着那块“墓砖”仿佛闪着兴奋的光芒。
它蹭地窜上了木床慢慢走到床头,两只前爪搭在“墓砖”上缓缓朝李文冬头部移动,直到把布枕头挤走,李文冬翻身便枕到了“墓砖”上,而小黑也欢快地盘起身子缩在了旁边。
……
已是初冬时节,晚上的风带着刺骨的寒意。李光提着个布包踏入这沉寂的县城,零星的路灯照亮着孤独的街道,将他的影子拉得斜长淡漠。
一辆刚刚从y市接客回来的的士停在了他的身旁喊道:“老板,坐车不?”
突如其来的喊声将他拉回现实,仿佛最后下定决心一般拉开了车门坐了进去:“去y市多少钱?”
“晚上包车六十,你一个人少收你五块。”
“就六十吧,先去李家村帮我接个人。”
“好的,老板你等下指路就行。”
到了李家村,小汽车的声音惊醒了村里的狗子们,顿时低沉的响亮的狗叫声此起彼伏,李光满不在乎,下车进了李明家的院子,敲开了房门。
张秀英略带惊慌地看了看外面道:“你……你晚上过来做什么,你二哥呢?”
“在医院陪大哥呢,赶紧进屋说。”
“在医院,大哥怎么了?”
“我把大哥打了,二哥又打了我,我感觉咱们的事被他们发现了。”
“啊?怎么会?那……那怎么办?”
张秀英吓得面无人色,瘫软地坐到床上。
“我已经叫了的士,你收拾收拾咱们连夜走,要不然来不及了,等天亮他们回来咱们就死定了。”
“我就知道早晚有这么一天,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呜呜呜……”
“别哭了秀英,赶快走吧,我找文冬借了点本钱,咱们到了外面可以做些轻松的小生意,过过日子还是可以的。”
她止住哭声问道:“文冬他怎么会答应给你钱,你二哥做了那么多对不起他们家的事,他怕不是有钱没地方花?”
“不一样,我小时候救过他,你知道的,他这个人对恩情看得特别重。”
“还有这事啊?”
“嘀嘀”外面想起了汽车喇叭声,李光赶紧拉着她的手道:“走吧,等村里人都醒来,再走就不行了。”
人在特定环境中下决心都是需要勇气的,就像现在,平时软弱得只知道逆来顺受的张秀英却一反常态,答应了私奔的请求。
“那我拿点钱。”
“都说不用了,我借了好多,哎,全留给大哥吧,就当是我们对不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