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初,长安城经过一场夜雨的洗礼,充满生机勃勃,碧绿的嫩芽从石头缝里长出来。
或许是老天不让许不令出门,白天依旧是大雨倾盆,时不时还扯着闪电、震人心魄的炸雷。
玄武街,武府。
工部侍郎武植顶着两个熊猫眼吩咐道:“你们分成六小队,去京城每个下水道检查,确保流水工作正常,人手不够就去衙门里借”。
府中的护卫们领命,纷纷穿上蓑衣、戴上斗笠走出府邸,分成六小队朝着不同的方向前进。
熙熙攘攘的街道上早已经不复昨日的喧哗,只有那些手持武器的江湖客在小巷子里来回走动。
“今日雨下的这么大,生意恐怕不怎么好”。
李掌柜将毛巾搭在肩上,昨夜酿好的竹叶清也才卖出去一缸,四个酒桌上也才坐着三三两两的酒客。
叮铃~
一道清脆悦耳的铃声由远而近,白色毛驴上侧坐着一位身着红裙、手持红色油纸伞的异域女子,而旁边是一位身材壮硕、脸上长满胡须的男子,两人持着油纸伞朝着李家酒铺走来。
“莲榆姑娘是想找什么人吗?
走在旁边的呼延灼出声问道,他只是陪着楚莲榆出来而已,两人大早的出来在街上兜兜转转,也不知道她要寻找什么人。
“没什么,只是下雨闷的慌,出来转转。。。。。。”
呼延灼心想:“闷得慌?”
随即抬头望向天空的闪电:“这要是一道雷劈下来把自己劈死,他到哪里说苦去”。
“前面就是李家铺子,我们进去歇歇脚”。
楚莲榆从毛驴背上跳下来,红色的绣鞋踩地上的积水里,打湿过的绣鞋能看见里面白皙的足背,近距离观看才发现她没有穿布袜。
“两位客官,里面请。。。。。。”
——
青石街的小巷里,许不令撑着白色油纸伞。
“几天没去看她,不知道此刻是不是在诅咒自己”。
许不令摇头笑笑,去看望病人自然是不能空手去。
许不令先去琳琅阁买了香粉比较淡雅的蓝玉花香,随后买了一只烧鸡,接着就是一壶酒。
只是他走到李家酒铺前,瞧见一只罕见的白色毛驴,和一袭火红的女子,让他莫明的想到了太后。。。。。。
随意扫过几眼后便收回目光。
“掌柜的,照旧”。
“哟~公子,好几天没看见你了,还以为你忘了小老儿”。
李掌柜笑呵呵接过许不令递过来的酒壶,递到新招来伙计手里道:“替这位公子把酒壶打满”。
“公子,今日的气色比往日好许多,莫非有奇遇不成?”
李掌柜这口无遮拦的话让许不令哭笑不得。
“我说老李啊,你看我是那种人吗?”
李掌柜没接话,只是笑着打量许不令,那意思再说‘你就是那种人’。
许不令摸摸鼻子,不想再和这老不正经的说话,便随口问道:“掌柜的最近可见过有穿白裙的女子来过。。。。。。。嗯。。。。。。手里还有一把白色长剑名‘碧水剑’。
靠里侧的楚莲榆闻言,侧过头打量了许不令一会,她自然知道他口中说的女子是谁,不就是白月清吗?
李掌柜想了想道:“见是见到过,不过那姑娘每次都是买一壶酒便匆匆离去了”。
自从上次把人家安排在那里以后就没再去看她,想着找个机会去看看,免得忘记了自己这个大恩人。
随后,许不令扔给掌柜一锭银子,便拿着装满清酒的酒壶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