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怕是被这京城的权势迷了眼。”白若兰叹了口气。
“让开,让开……”马车外面传来一阵呵斥声,几个骑着高头大马的侍卫在给后面的车子开道。
“不知道是谁家,这般嚣张?”夏楠嘟囔着,车夫还是靠边站了站。
“你这马车还带着靖远侯府的标记呢。”夏楠提醒白若兰。
白若兰嗯了一声,说:“算了,何必惹事呢。”她是真如此想,但是对方似乎也看到了她的马车,一道女声从车边响起,说:“不知道车内是靖远侯府何人,我们家姑娘让老奴过来看一下,别是刚才被惊了马。”
白若兰一怔,示意出来的管事嬷嬷去回话。她对京城关系了解不深,免得说错话。
夏楠见她为人处世谨慎,道:“若兰也是变了呢,越来越有大家闺秀的风范。”
白若兰浅笑,说:“你就别笑话我了……”
管事嬷嬷回来以后,他们方知道整个缘由。原来方才过去的是五皇子的车碾,据说是城门口处出现了一伙盗贼,圣人将此事儿交给五皇子办,还给出时限,这才会令人开道办案。派人来问话的则是镇国公府家的嫡出四姑娘,她是碰巧在此处,见表哥过于张狂,虽然拿着圣人手谕,若是现场无大的官僚自然无事儿,偏偏发现了一辆靖远侯府的马车,所以镇国公府家的姑娘急忙派人来问候,害怕靖远侯日后会追究什么。
不愧是大家族的姑娘……处处体现为人处世的小心和谨慎。
白若兰让管事嬷嬷回话,并无大碍,劳烦她挂心了。
虽然只是很小的一件事情,却是整个京城的缩影,比较起来,漠北的日子太过轻松了。
夏楠摸了摸她的手,道:“我即将嫁入秦家,娘亲还和我讲了好多管家手段,你若真是必须去做皇子妃……可要要小心翼翼,努力强大自己,才能过的好。”
白若兰点了点头,突然觉得曾经的自己把一切想的太简单了,包括同六皇子的婚事儿。
岂是她说不要,便能不要?
她半眯着眼睛,一路假寐。
第二天,京城就出了件大事情。
原来六皇子和欧阳穆大将军回京献俘,一路上遭遇了不少西凉国死士的追击,他们故意兵分两路,抵达京城。偏偏京城九门提督里面居然也有细作,将西凉国的二皇子掠走了。圣人命令封城抓人,最后是五皇子殿下寻到的。
白若兰仔细想了昨日经历缕出了来龙去脉。难怪昨日五皇子嚣张过街,原来抓盗贼是假,寻西凉国二皇子是真。
不论是六皇子黎孜念还是欧阳穆大将军,都是心机深的男人,怎么会让二皇子跑了,还是在京城!
实在匪夷所思。
白若兰能想到此处,着实长进不少。
因为连白容容都没往深了想,她反倒是和夫君抱怨着说:“穆哥儿怎么这般不小心,到手的功劳转手让人了?”
世子爷没说话,目光却分外深邃,若有所思。
京郊,一处民宅,六皇子黎孜念和欧阳穆喝着茶,谁都一言不发。
黎孜念面容冷峻,扬起唇角,淡淡的说:“你看,我说什么来的。看来父皇对于让我把头功领了都有些不爽,这才自导自演出一场好戏,送了五个好名声。”
欧阳穆半眯着眼睛,看不出什么情绪波动,道:“雷霆雨露均是皇恩,揪出来的几个细作也好,不管是西凉国的人,或者圣人的人,好歹是为了这事儿暴露,与你我也无什么大碍。”
“我自然无所谓,为何会回京你比谁都晓得。”黎孜念提起这个就咬牙切齿。
欧阳穆却是笑了,说:“既然如此喜欢人家,我倒是建议你好好说话,别火药似的怕人吓跑了。还好这次是京城,下次呢?”
黎孜念沉着脸,有些委屈的看着欧阳穆,说:“你有经验,照你说,我到底哪里不好,还生病呢,她就跑了。于我不闻不问,若是我死了她就高兴了吗?”
欧阳穆皱眉,说:“别张口闭口就是生生死死,好好活着,那人才是你的。若是你死了,嗯,她就嫁给别人了。”
想到此处,黎孜念胸口生疼起来,他握拳,说:“谁敢娶她,我就诛谁九族!”
“若是已经娶了呢?”欧阳穆调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