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户川柯南放下变声器,从沙发后面跳出来,将放在手帕中的胶状物举起来给脸色惨白的女人看,“这是我在画像缝隙里找到的,颜色和森由夫人的指甲油一模一样哎!”
毛利兰下意识接过证物,随后男孩连忙回到沙发背面坐下,重新拿起变声器。
“请你解释一下,为什么在画框的缝隙中会发现这个,还有。。。。。。”并不打算在这件事上花费更多时间,小侦探直接将关键线索提了出来,“药物是会留下痕迹的,森由夫人。”
“被药物沾染过的地方都能检测出残留,更别提,你还直接将其放在身上,并没有处理掉。现在那些换下来的药物,就藏在你的项链里不是吗?森由夫人可以打开那个可以载物项链,让我们看看里面装着什么吗?”
“。。。。。。原来那个小鬼当时是为了这个。”
众目睽睽之下,森由佐知子总算重新扯出一个笑来,在被戳穿后她一直紧绷的身体反而放松下来,像是终于看见营地的旅人,“没想到,居然是因为指甲油。”
“居然是你?!”世井义一将目光投向刚才一直怀疑自己的那人身上,想像她一样在此时说出什么反击的话来,却又什么重话都没说出口,“为什么。。。。。。你和他之间并没有什么矛盾,为什么要杀他。。。。。。”
“讨厌他而已,哪有什么其他理由。”女人躲避开他的视线,将藏在客厅极不起眼的装饰物背后的信号阻隔器也拿了出来,“这也是我干的。。。为了拖住。。。。。。”
“在探究这些之前。”毛利小五郎打断了女人微微颤抖着的声音,“两年前世井宗之死亡的案件,森由佐知子夫人,也是你做的对吗?”
坐在沙发上的吉田步美忍不住发出一声带着不安和震惊的感叹词,她往后缩了一下,小声道,“可是。。。羽谷宗之叔叔不是森由夫人的父亲吗?森由夫人怎么会。。。。。。”
并没有理会小女孩饱满不解的疑问,森由佐知子安静地等待着那人给出证据。
“是你之前说的话让我起疑的。在谈起羽谷宗之案件时,你提到当时也是一样的场景,画像里的男孩注视着前方,看上去很渗人,但是义一先生和坊川管家却都没有提到过这件事情。”
江户川柯南继续接毛利小五郎之口说着自己的推断,“是他们忘记了吗?并不是,只是当他们到达案发现场后,那副画像表面的玻璃早就被燃烧许久的火焰熏黑了,他们根本看不清画像是什么样的。”
“只有目睹了火焰尚未燃起时的现场的那位凶手,才会描述出画中男孩注视着尸体的这幅画面。”
“他的确是我亲手杀的,一样的方式,把他治疗心脏病的药物换成了氯米帕明。”森由佐知子咬咬牙,将自己曾经做过的事情全盘托出,“当时那副画像只是刚好在那里,我就想到了把他的死和诅咒挂钩。”
坊川堂次忍不住打断道,“可是。。。那些画像我全部收在贮藏室中的,怎么会挂在羽谷宗之老爷的床头。”
“因为他是个疯子。”
众人都因为她对亲生父亲这句毫不客气的形容瞪大眼睛。
“从叔叔死后,他就像变了个人一样,每天说着什么关于长生不老、青春永驻之类的胡话,把所有画像偷偷搬出来看,还动不动就打骂劝他的母亲,甚至最后害她患上了抑郁症。。。。。。”
说话时,森由佐知子咬紧牙关,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恨意,“那个时候根本就没有现在这么好的治疗条件,母亲只能吃氯米帕明这种副作用极大的药物。”
“药物带来的身体痛苦已经超过了精神的痛苦。。。。。。是他害母亲遭受这些,即使终于摆脱了他,组建了新的家庭,她也早早就去世了。所以。。。。。。我也要让他,让那个自私的男人尝一尝,吞下这些药物,痉挛着死去的感受!”
“母亲有抑郁症?!”一直沉默着的世井义一却在此时终于忍耐不住,大声叫道,“我怎么不知道,为什么没人。。。。。。”
“哈,这种事情干嘛要告诉你这个被溺爱大的小少爷。”森由佐知子终于扯出了满是讽刺意味的笑容,她不顾周围人的眼神,自顾自从喉咙里挤出畅快的笑声。
“反正已经动过手了,隆一那个让人厌烦的家伙也早早处理掉好了。这就是我杀他的理由,名侦探先生。”
女人将卷曲的长发理到后面,慢慢从刚才爆发的情绪冲平息下来,“好了,现在信号也恢复了,你可以打电话,让警察来把我这个杀人凶手带走。。。。。。”
“你是为了我,才杀害世井隆一的,是吗?”
一片死寂当中,站在中间的男人开口问道,他似乎还没有从母亲一直对自己隐瞒着病情这件事中缓过神来,连带着声音都在颤抖,眼神却坚定的,第一次这样直接迎接上自己长姐的视线。
“你是为了我。因为知道再这样下去,迟早有一天我会被他逼死,所以你才。。。。。。”
“和你有什么关系吗?”森由佐知子冷下脸色,“不要把自己想的那么重要,我恨不得你这家伙立刻就。。。。。。”
“那你为什么要在那天晚上阻止我!”世井义一的嘶吼声彻底盖住了女人的反驳,“要是真像你说的那样,当时你就应该看着我进去杀了他,而不是阻止我。”
“把我赶出去是不想让我看见母亲病发时痛苦的样子是吗?!你根本就不讨厌我,还要装成这幅样子,和母亲一起把我骗得团团转,让我以为你们都过得很好,都一点都不在乎我。。。。。。”
已经快四十岁的男人揪住自己唯一亲人的衣服,泣不成声,“为什么什么都不让我知道,为什么明明关系已经这样了你也要。。。。。。”
“我都说了和你没关系,松手!”
“至少。。。这辈子让我从你嘴里听一句真话吧?”他死死咬住嘴唇,从牙缝中挤出了那个已经三十余年没有喊出过的称呼,“姐。。。。。。为什么。”
这个词好像一下将满手血腥的女人击溃了。她狼狈的扭开头,在让人窒息的环境中张嘴喘息,才能让翻腾跳动的心脏平息下来。
“因为我是你的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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