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芳华不领情,走到他身后,拿起木梳道,“奴婢不敢劳烦二公子您。”
秦铮轻笑,“以为你胆子当真大了,会端架子了,原来还会自称奴婢?不错!”
谢芳华暗自唾弃,手下用力,秦铮皱了皱眉头,但显然心情极好,没有因她故意而发作。
不多时,谢芳华给秦铮梳完了头,转身自己去净面。
秦铮坐在镜子前端看片刻,缓缓站起身,看着谢芳华梳洗,片刻后,见她洗完,将帕子递给她。谢芳华毫不客气地接过,擦了脸,往门外走去。
秦铮一把拽住她,“你还没梳头!”
“您觉得我顶着一头梳好的头下厨房做饭炒菜,烟熏火燎之下,再出来还能见人?”谢芳华甩开他,没好气地迈出了门槛。
秦铮摸了摸自己的头,后知后觉地道,“照你这样说,我岂不是不能去给你烧火了?省得糟蹋你这一手梳好的头发?”
“不想吃甜死人的东西,您只管自便。”谢芳华头也不回。
秦铮看着她纤细的背影,磨了磨牙,他再也不想吃甜死人的东西了,只能跟着去了厨房。
一个做菜,一个烧火,不多时,小厨房中便飘出了饭菜香味。
四菜一汤一小锅米饭很快就做好,谢芳华洗了手,径自丢下回屋梳头。
秦铮站小厨房的镜子里照了照,见没弄乱自己的头发,一样一样地端了菜回屋。
谢芳华对着菱花镜梳好了头,走出里屋,便见秦铮悠闲地坐在桌前等着她,那身子靠在椅子上,一只腿翘在另一只腿上,一只手扶着椅子扶手,一只手放在桌子上轻轻地敲着。姿态分外惬意清闲,高门府邸贵裔公子的优雅丝毫没被他浪费身份。她脚步顿了顿,垂下眼睫,走过去他对面坐好。
“吃吧!”秦铮递给谢芳华一双筷子。
谢芳华伸手接过,默默此吃饭。
往日在落梅居里,都是三个人一起用膳,今日少了听言,变成了两个人。没有了听言在一旁絮叨多话,这一顿饭自然是吃得极为安静。
饭后,秦铮品着茶看着谢芳华,“以后屋子里的打扫归你,院子归我。”
谢芳华没有问题。
“以后书房归我,厨房归你。”秦铮又道。
谢芳华也没有意见。
“除了每个月你那几日不舒服的日子里,衣服都归你洗。”秦铮又道。
谢芳华想起上次她来葵水,脸腾地一红,撇开头。
“当然,你不舒服的那几日里,归我洗。”秦铮话音一转,见她露出羞愤的神色,他付之一笑,“以后我的衣服都归你缝制,不用绣纺了,我的帕子也你缝制,不要劳烦我娘了。”
谢芳华顿时竖起眉头。
秦铮不等她开口反驳又道,“你比我多干些活,所以,为了补偿你,以后我每日上午去上书房,下午去校场都带着你出去放风。不再将你关在落梅居了。如何?”
谢芳华闻言要反抗的不满顿时吞回了肚子里,这样自然最好不过,也就是说,她每日里都可以跟着他自由地进进出出了。看着他,问道,“那琴棋书画和宴府楼大厨五位师傅的教习呢?”
“年前你学那些日子已经出师了,够用了,不用他们了!”秦铮道。
谢芳华点点头,“王妃那里的针织女红呢?”
“我觉得你现在做的针织女红比我娘的还好,还用她再教?”秦铮挑眉。
谢芳华暗暗地松了一口气,只要不再日日对着英亲王妃,她宁愿下厨去做饭或者宁愿给秦铮缝衣服。
“皇叔给满朝文武沐休了七日假,初一到初七,还有几日可玩。”秦铮见她暗暗松了一口气,似乎了然她心中所想,露出笑意,站起身,痛快地道,“干活吧!”
谢芳华点点头。
秦铮出了房门,去了他的书房打扫。
谢芳华将桌子上的剩菜残羹碗碟收拾去了小厨房,走回来打扫房间。
一个时辰后,将秦铮的里屋,她的中屋,以及外屋的画堂都打扫得干净一新。
出了房门,见秦铮已经从小书房出来,开始挽起袖子,拿了扫把清扫院子满地的落梅。她进了小厨房。
又一个时辰后,谢芳华打扫完小厨房出来,见秦铮也已经将院子扫完。
满院的落梅被清扫走,整个落梅居明窗几净,不染纤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