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鸟的腿上绑着信笺,飘着一丝落梅花的香味。
谢芳华解下信笺,缓缓打开,只见上面画了两道很粗的横线,一个圆圈将那两道很粗的横线圈了起来,圈外面画着数个X字。
谢芳华了然,将信笺放下,走到桌前,也提笔画了两道很粗的横线,又画了一个箭头,箭头指的方向又画了一道很粗的类似于柱子的立着的粗线。画完后,将信笺绑在鹰鸟腿上,放飞了出去。
英亲王妃一直在一旁看着,待鸟儿飞走了,她奇怪地问,“华丫头,可是铮儿来的信?”
谢芳华点头,“娘,是他的信。”
“你们在打什么哑谜?我怎么看不懂。”英亲王妃拿着秦铮来的信笺左看右看,也看不明白,不由询问。
谢芳华笑着说,“荥阳郑氏所在的荥阳境内,有两条河,这两条河在荥阳的南北方向,流入东海,却不汇合,形成两条平行线。他用着两道粗线,代表荥阳郑氏。画了一个圈的意思是,先圈着,暂且不惊动它。而外面这些X字,就是杀,也就是切除荥阳外所有眼线和北齐暗桩。”
英亲王妃恍然。
“而我给他的回信是,两道很粗的横线代表荥阳郑氏,这一个箭头是说荥阳郑氏的人即将进京,这根立着的粗线代表天柱,也就是指京城皇宫。”谢芳华道,“荥阳郑氏进京,天子召宣,自然是有事情,他派人一查,就会知道是大长公主府和荥阳郑氏的婚事儿。”
英亲王妃大悟,好笑地说,“你们两个孩子还真是心意相通,若是被我看到这两封信,我是什么也看不懂的。”
谢芳华笑道,“如今是多事之秋,多少人盯着秦铮和我,鹰鸟也不是十分安全,万一落入别人的手中,也让其不能破解。”
英亲王妃点点头,叹了口气,“南秦平静了多少年,如今时局被打破,如此紧张,是该万事小心。”话落,她道,“你可知道太后和皇上明日也要来府中赏花?”
谢芳华点点头,“小泉子来府中时,侍画打听了,告知与我了。”
英亲王妃奇怪地道,“皇上和太后来府中,是不是有别的目的?”
谢芳华想了想道,“皇上应该是揣测我兴起赏花会另有目的,不明其意,明日借由陪太后赏花的名头过来问问我。”
英亲王妃闻言立即问,“华丫头,我也觉得纳闷,你明日为何要办赏花会?”
谢芳华道,“一是将所有人的视线引到赏花会上来,别总盯着秦铮的行踪,免得有人去扰他暗中行事。二是借机找个由头请谢氏六房的六婶母过府,我有事找她商量。三则是,朝堂是一个圈子,各府后院也是一个圈子,夫人有夫人的圈子,小姐有小姐的圈子。我想借机看看,如何利用曲线救国,瓦解荥阳郑氏。”
英亲王妃恍然,伸手点点她额头,“幸好你是女儿家。”
谢芳华失笑,“娘这是在夸我。”
“自然是在夸你。”英亲王妃接过她手中的活,“我来做吧,你别累着,谁见到你都说你瘦了,要好好养着补回来。”话落,又道,“还别说,这布料的花色看起来还真的很好,若是不仔细瞧,还真看不出另有乾坤,做内衫可惜了,若是穿在外面,一定俊俏。”
谢芳华笑着说,“这样的布料不能穿出去,闲置太可惜了,不如就给秦铮做内衫,以后做铲除荥阳郑氏来用。”
“也对。”英亲王妃点头。
谢芳华又道,“娘,您去忙吧,衣服我慢慢做,我不累着就是了。明日赏花会,既然皇上和太后要来,需要打点的事情多的是。”
英亲王妃闻言放下针线,“好吧,那你别累着。”
谢芳华点点头。
英亲王妃不再多待,出了落梅居。
谢芳华又拿起针线,做完一件内衫后,天已经黑了,她将其它的布料收了起来。
一夜无事。
第二日一早,英亲王府便热闹起来,英亲王妃吩咐下人们将花盆依次从花房搬到了府中的水榭亭台。一时间,满府尽是花香。
谢芳华昨日一夜好睡,一早醒来神清气爽,收拾妥当,带着侍画、侍墨等八人前去英亲王妃处帮忙,留玉灼和林七留守落梅居。
她到水榭亭台时,卢雪莹早她一步已经来了。
见她到来,卢雪莹上前,笑着挽住她的手,“娘给夫人、小姐和男客们都分别设了桌席,用珠帘隔开。”
谢芳华打量了一眼,“还有男客?”
卢雪莹笑道,“皇上要来啊,娘索性就又邀了几位公子作陪。”
谢芳华想起秦钰要来,不能一帮女眷待着,把他晾在一处,笑着说,“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