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雁潮和季作山掰了。
这件事长了眼的人都瞧得出来,至于原因则是众说纷纭,流传最广的版本是季作山攀了新高枝儿,蹬了展雁潮。
不等季作山有所反应,展雁潮先动了肝火。
他将造谣传谣的人一串串揪出来,先是逼问出谣言的上家,再动手解决。凡是嘴上传过的,私下议论过的,轻则挨上一鞭,重则一顿暴打。
这在一段时间造成了舆论反弹,认定展雁潮是心虚、顾面子,才如此大动肝火。
但敢这样议论他的人又挨了新一轮的揍。
展雁潮近来火气汹涌,煞星似的,论谁都对他敬而远之,敢跟他搭话的,也只有从前线回来执行学生暑训工作任务的大哥展雁翎。
这几日弟弟熬得双眼血红,大半夜都睡不着觉,跑到训练室里开着机甲做模拟对战练习,展雁翎在得知事件前因后果时,颇感无奈。
展母的确是会生,展雁翎是个极温和的人,彬彬有礼,又长得俊美夺目,偏生有个混世魔王似的美人弟弟。
从某种意义上讲,展家两兄弟都是能够叫人一眼望过去就腿软的人。
他比展雁潮大十一岁,在展雁潮开始展露混账王八蛋的苗头时,他已经成为了那一届最优秀的alpha。
而展雁潮也唯有在这个大哥面前才晓得收敛一些。
从军后回家的机会愈少,更何况展雁翎身为年轻军官,任务繁重,单是要对抗虫星已经殚精竭力,实在是无心力照看家里这尊大佛。
身着笔挺深蓝军装、肩佩象征荣誉的红绣翎的展雁翎把夜半起床撒疯的弟弟拎到客厅,倒了一杯红茶给他:“喝了,安安神。”
展雁潮看了一眼杯子,撇一撇嘴:“我还以为你会给我倒酒呢。你们军队里难道不是人人都拿饭盒装酒吗。”
展雁翎温和却不容置疑道:“别挑拣。你的条件已经很好了,这个星球上有的人连一口干净的水都喝不起。”
要是其他人敢用这种口气跟展雁潮讲话,展雁潮早就一脚卷过去了。
展雁潮接过杯子,小口抿着。
展雁翎说:“打人不好。”
展雁潮眉毛一挑:“他们该打!一个个都他妈欠揍!”
“就因为他们说你坏话?”
展雁潮嗤笑:“我怕他们议论我?”
展雁翎没说话,等着他的解释。
展雁潮拿指节敲着面前的红木长几:“他们糟践小季,不就是欺负小季不跟他们计较吗?”
展雁翎一抿唇。
果然,像父亲和管家说的那样,是为着那个已经和展家解除了关系的人牲。
展雁翎没跟季作山相处过,只是偶尔回家探亲时看到过那个沉默又英俊的孩子,他话很少,见人未语先笑,只是那笑的弧度不大,反而有种清冷感。
展雁翎不懂从小实力就超出同龄人一截的弟弟为什么要养人牲,直到他前段时间收到了一条经过内线发送来的视频。
那个眉目冷淡的少年在封闭的测试室里进行精神力的测试。
等他释放出精神力后,表盘状的测试仪指针从起始点狂转了二十余圈,从测试仪变成了一盘快放的cd。
少年转向摄像头,歪头询问:“测试结束了吗?还是要换一个仪器?”
这条视频发送的对象是军内师部级以上的所有人。
可以说展雁翎这次回来,就是为了季作山。
他原本以为,弟弟是瞧出了他的能耐,到时候把这个人牲物尽其用,但现在看来满不是这么一回事儿。
展雁翎说:“雁潮,你现在不大对劲儿。”
展雁潮张扬地一掀眉毛,却掩不住眼底的疲惫和失落:“怎么?”
展雁翎问他:“你是把他当人牲,还是当别的什么?”
展雁潮有点烦躁:“谁说他是人牲了,他是小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