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冬天的,在门外的雪地上,她说着说着话就晕过去,明明他出来的时候她状态还好!不是这样的!
“……”苏心然蹙眉更紧,她攥紧拳头,连书页都抓皱了。
没错。
她就是听不得顾时年的名字从慕修辞嘴里说出来。
不是都离婚了吗?
还管那个女人死活干什么?
慕修辞刚刚跟她办理了结婚证,证件说不定都已经在送来的路上了!因为她是台湾的户籍所以麻烦一些而已!他怎么能在这个当口这样?
“……”对面换做了董瑞成说话,他嗓音沉静沙哑,低低道,“顾小姐想要出门,我们拦住了,是她自己猜到了您会和苏小姐办理证件,一时痛急攻心晕过去的。”
“慕先生,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慕修辞涔薄的唇抿在一起,失去血色后变得如刀刃般锋利,他的注意力却不在这上面,冷眸死死盯着自己腕上的表,问:“她要走?”
“是。”
“收拾好东西了?”
“是。”
“……我送给她的那些东西呢?带走了吗?她把那些东西放在哪里了?”
那边董瑞成走动了一下,看到了桌上的那个原本装香港月饼的精美铁盒子,打开来看了一眼。
“都在桌上。顾小姐把它们留下了。”
“……”听见这句话的瞬间,慕修辞突然觉得一声耳鸣,忽而之间什么都听不到了,胸口一瞬间痛到没有了知觉,他的目光僵硬地扫向窗外,大雪纷飞,这是这里的第二场大雪了,今年的冬天不知这么,超乎想象
的冷。
她把那些东西留下了。
居然。
一件都不带走的留下了。
她以为他要跟她说离婚意味着什么呢?
意味着从此两个人就分隔开来,从此再也不见面不联络,人生再无干系是么?
年年怎么会这么想?
重点不在于她怎么想,而是慕修辞觉得,她这样的决定太过可怕,他想都没办法想象失去她会是一种什么样的生活,她居然就想走了。
不可以。
也不可能。
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
紧紧闭着的眼睛睁开,里面已经是一片猩红刺目的血丝,慕修辞尽量缓和了一下情绪,嗓音里的憋闷和紧涩却出卖了他:“叫医生过去看看。她怀着孕。身体很要紧。不要让她出半点差错。”
说完这句话后要挂断,好久好久都没有从那种情绪里缓过来。
他想立马冲回去抱着她,陪着她。
可是他又害怕。害怕她以往那么纯净漂亮的眼睛里,迸发出的光彩是冰冷的,那种眼神如果给他看到一眼,他怕自己就完全不能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