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人蒙着眼睛带到了这里。
当覆在双眸上的黑巾被取下的时候,我已经置身在这样一个房间里了。身旁是刚刚那位药房的老板,他正努力让双眼适应解下黑巾时的光线。
这房子……按照马车刚才的颠簸程度来说,应该进了院子之后才停下的,我们并未跨过大的门槛,所以是说马车直接停在了这房子的院子之中……按照一般人家的院落设计而言,如果我们置身的这间房不是厅,那么这里,就不是一般的宅院,而是,类似于客舍行馆驿站类的地方。
房里的布局很精致,摆件也都是真品。
加上我们在药房门口上车,然后抵达这里大概用了三炷香的功夫,这里应该还是在汝城。汝城这么个地方,竟然还有布置得这么好的住处,还有那些人带我们来的时候一定要把我们的眼睛蒙上。
恐怕,住在这里的人身份绝不简单。
“他就是你说的那个能给绍儿治病的大夫?”房间的角落里,传来一个女子幽幽的声音。
我们这才发现,那垂幔后面竟然坐着一个女人。
这女人的声音,我似乎很熟悉,好像在哪里听到过。哪里……到底,是哪里?
“回夫人的话,这位小兄弟正是大夫。”药房老板揖手作答,对那女子十分恭敬,依着他二人说话的方式,相信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药房老板带大夫过来了。
可我仍然在想那夫人的声音。
我的声音似乎和我心底的某个声音重合了,好像,是一句……姐姐?
她,会不会和我失去的记忆有关?
“他叫什么。”夫人问道。
药房老板为难了,他的确不知道。但犹豫了一下之后,他向那位夫人回说,“这位小兄弟他……他是个哑巴。”
“哑巴?”那位夫人有些错愕,后来犹豫了一下才又说道,“算了,那就让他给小公子瞧瞧吧。”
说罢,房间的们开了,一位奶娘模样的妇人抱着一个孩子走了进来,向着与垂幔相反的方向走过去,那里有一张床,她将孩子放在了床上,之后,静候在一旁。
药房老板向我点了点头。
我转身向孩子走去。
被放在塌上的孩子,大概有一岁多。长得白白嫩嫩,穿着也是华锻的衣裳,但气色很不好,双瞳无神,呼吸声也是乱的……
我抬手比了一下,但发觉这房里的人没人看得懂,我向药房老板比了个写字的手势,他看懂了,随即向那位夫人求来纸和笔。
这个孩子平时有什么症状吗?我在纸上写道。
“夫人,小公子平时可有什么症状特征吗?”药房老板问。
“公子夜里时常低烧,白天昏睡不醒,晚上哭闹不停。偶尔还会呕吐,腹泻。”一旁的奶娘在得到那位夫人的允许后,向我们解释说。
反觉本来就是一般婴儿会出现的症状,但这孩子都一岁多了,这些状况早就该改善了。
我翻起孩子的眼皮,才在奶娘的帮助下将他的手臂从小被子下面挪了出来,小心诊着。
他的脉象,怎么这么乱。
而且这孩子的眉眼……这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