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威胁,浅尝辄止的逢迎之术,不得不说,大户子弟出身的李健已经将这些技巧运用的十分纯熟,李自成深思半晌,才是说道:
“本王部下的那些兄弟们呢?”
“是啊,俺们怎么办,还要回乡种地不成!”郝摇旗喊了出来,李过是最不想不战而降的一个,当即就是怒视回去,叫道:
“你说什么,怎么可以听信这书生的几句话,就想要投降了?”
李健对李过的怒目圆睁视若无睹,绕过他说道:
“就和在下方才说的一样,诸位过惯了大手大脚的日子,都不可能再回去过那种地的贫苦生活,这些方面咱们大齐的皇上都已经考虑到位。。。”
“。。。要是老营兵将不想再作战的,一概可以拿个退伍将士的待遇,凭这个身份就能多领一些田地和牛羊,过上个温饱的日子不难;想要继续征战的,则需要在大齐的规矩下整改,服从调用。”
看见旁人眼中的疑虑和动摇,李健则是继续说道:
“至于能否会一视同仁,在下现在就可以做主,一定会一视同仁!诸位可以打听打听,要是我大齐对任何整改之后的兵马存在不同待遇,大可以取了在下这颗项上人头当夜壶。”
“话说回来,诸位要是实在不想为大齐效力那也可以,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皇上知道强扭的瓜不甜,再说咱们大齐最不缺的就是有才能之人,没必要生拉硬拽着一个,是不是这个道理?”
“各位最关心的应该就是各自田产,这里可以放一百八十个心,但凡是写在白纸黑字上的,咱们一概都不会动,你的还是你的,别人抢不走!”
李健举起茶碗,颇有些豪气的说道:
“诸位都是草莽英雄,现今这天下,外有清虏未灭,内有群寇作乱,咱们都是汉人,是大齐的子民,不能再窝里斗了,诸位说是不是?”
“。。。说得对!”原本主战的郝摇旗面色不定,第一个站起来,一口将面前的酒碗喝了个干净,嘿嘿问道:
“那大齐的皇上,说没说咱老郝能封个什么官儿?”
这话在李自成面前说出来,属实有些大逆不道,更是已经让李过气的大骂,但周围人并没有这个感觉,郝摇旗问出来的,正是他们最后关注的点。
“以现在大人制将军的地位,再加上多年跟随闯王南征北战,立下赫赫战功,只要服从大齐的整改,起步做个州府主将不难。”
已经在大顺干到了现在这个样子,郝摇旗自然不甘心回去继续当个种地的,看着对方信心十足的模样,再加上这些话,心里对这场战争更是没底,其实已经有八成投降的意思。
可现在自己在大顺已经位列制将军的高位,并且前面外出作战起码也是个先锋、副元帅,要是投过去做个游击、守备,这位子大起大落的太快,一下子肯定有些难以接受。
看着郝摇旗眼中精光四射,李健心中一喜,有道是有戏,更是趁热打铁,笑呵呵的补充道:
“况且,大人可不要忘了,现在咱们大齐的皇上可还没有大封功臣。这南边的张献忠迟早都要被灭掉,四川和云贵的地方不小,军功一定不少,要是立上一个半个一等功,封上个大大小小的勋爵也不是什么难事。。。”
“。。。到了那个时候,一辈子就算什么都不做都可以坐享荣华富贵,保不齐还能成就个开国名将的声位,在下这一介书生,倒是有些投笔从戎的冲动了。”
“哈哈哈,你说的有道理!”
郝摇旗大笑几声,自己聊的挺开心,看样子是已经决定投奔大齐开始新生活,可回头一看,却见到李自成阴沉的面色,这才反应过来,立马闭上嘴不再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