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说服自己不去想,不去念,此刻他又如此明朗地站到了眼前,她好像可以听见,自己心里花开的声音。
“言检,这儿呢。”正阳对他招了招手。
言泽舟其实早就看到他们了撄。
他走到他们面前。
“原来正阳抓来的苦力是你啊。”可安先同他打招呼。
“是我。”他黑漆漆的眸子在阳光下发亮。
这样简短有力的两个字,就让可安不自觉的手心冒汗。
“进来坐吧。”她侧了侧身邀请。
“不了。”言泽舟拒绝偿。
可安登时有些尴尬,她瞄了一眼正阳,正阳已经往里走了,他边走边回头示意言泽舟跟上。
言泽舟迈步,经过她的时候又补了一句:“去新家坐。”
两个高大的身影一前一后进了大厅。
可安小跑地追上去。
她整理的箱子堆满了过道,大大小小的,有用没用的,她一样都舍不得落下。
虽然嘴上说着还要回来,但是可安知道,她是绝对不会再回到这个家里了。
言泽舟扫了一眼这些箱子,脸上的表情倒没有什么变化。他俯身扛起一个最大的箱子,抬脚又把一个小的踢到可安面前。
“大的我们来,你搬小的。”
可安还没应声,他已经转过身去了。
“诶言检!这么大的箱子,不如我们抬吧。”正阳围着言泽舟团团转,想帮忙也不知道该往哪里下手。
“不用了。”
“你行吗?”正阳还是婆婆妈妈的。
“你不行你也搬小的。”言泽舟淡淡的。
这一下子从箱子尺寸问题上升到了男人的尊严问题。
正阳脊背一挺,冲着言泽舟大喊:“谁不行了!”
言泽舟已经走进了楼道,他头也不回:“行就别废话。”
可安笑起来。
“你笑什么?”正阳瞪着可安:“你是不是也觉得我不行?”
“我可没有这么说。”
“你没这么说铁定也是这么想的。”正阳吃力地扛起了一个大箱子,嘴里还咕哝着:“打从一起去汝古那次,我就知道,你和言检是穿一条裤子的。”
“你胡说什么。”
“你别嘴硬,在汝古的时候,我可是看到他吻你了。”正阳贼兮兮地冲可安笑着。
可安一怔。
她的脑海里,是轻盈的晨露,是漫山的霞光,是他有力又热烈的纠缠。
那是言泽舟第一次主动吻她,可她一直不知道为什么。
也许,是异地他乡的砰然情动。也许,是劫后余生的凛然感触……无论是什么,她都可以理解,那忽然爆发的男性荷尔蒙。
言泽舟已经把箱子放进车里,重新折回来了。
他颀长的身影,撑满了她的视线。
正阳还在冲她挤眉弄眼的,可安不由就脸红了。她赶紧蹲下去,将那些小箱子摞成列,三五个一起搬起来。
她摇摇晃晃地朝着言泽舟走过去,想借着箱子的阻挡逃避和他的眼神接触。